子就朝歐陽夫人甩來,歐陽夫人嚇得“啊�”的慘叫一聲一跟頭往後仰去,結結實實摔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往後連退幾下,惶恐的看著万俟梟的鞭子襲近,擦上她額頭,像是風一般輕輕的拂過,揚起她額上的劉海,而後閃電般的收回。
歐陽夫人眼瞳緊縮,兩肘支著地,看著遠處煞神般的万俟梟,瑟瑟的發抖。而在她眼前,一隻馬蜂翅膀悠悠的落下。
歐陽夫人這才看清,地上,有一隻被從中間一劈兩半的馬蜂。
歐陽夫人一下子癱軟在地。
万俟梟拱手為禮,又丟下一袋金子,大笑著離去。
果真是好武器,一鞭子可以抽到女人臉上不傷分毫,也可以一鞭子抽斷大腿粗的柱子,可剛可柔,這才是她万俟梟最慣用的兵器啊。
万俟梟將長鞭裝飾物一般盤繞在腰帶上,亮晶晶的銀片倒也新增了幾分活潑異趣,一路叮叮噹噹著實有趣。
出了北市往南市走的時候,万俟梟在大十字路口站住腳步。
她看到一批人從面前走過。
即使那些人都穿著百姓的衣服,手上提著鋤頭白菜,也有人推著裝貨的獨斗車,万俟梟還是一眼就看出他們是軍人。不合身的衣服,孔武有力的身子板,一路走來基本是沉默,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腳是他們的腳步和眼神。即使他們步伐並不一致,但是數著拍子看,他們走路是一個節奏的拍子。而他們的眼神,抬頭挺胸目不斜視,目光炯炯精神飽滿,絕對是帝都留守的軍人。
只是,如此遮遮掩掩的調動守軍,又是為何?
万俟梟買了個散財童子面具戴上,一路故作問東買西,四處看看,不著痕跡的跟著那批軍人往南市走去。
越往南市走万俟梟越是心驚。飯堂,糧店,木炭鋪,到處都可以看到這些人的蹤跡,可見來的不是一批兩批,而是大規模的分批次調動過來的。更讓她吃驚的是,在她的碼頭,一個個臨時搬運工做得有聲有色,一個人抗兩隻米袋吭都不吭一聲。而她跟的那批人到了這裡之後居然也是找她的船塢簽了臨時僱用契約,然後二話不說上工搬運東西。
“嘶,這些人隱匿在這裡做什麼?”万俟梟摩挲著下巴自言自語。這樣大規模遮遮掩掩的調動軍隊,難道是……
“當然是要造反啊。”
一道媚惑的低音從身後傳來。万俟梟想都不想,手肘往後一撞,狠狠撞上身後人的腰腹;同時另隻手撈住身後人的脖子,一個旋身就轉身站在那人身邊,兩手死死掐住那人的脖子。“什麼人!”
“是我是我,親愛的瀟瀟 ̄”
“雲裳?”万俟梟鬆開手。眉毛一挑,等他的解釋。
雲裳此時是一副船塢管事的打扮,一個看起來機靈勤快的陽光少年。他咧嘴一笑,露出白亮的牙齒,然後忽然就羞紅了臉,忸怩的推万俟梟的肩:“你好壞哦,襲擊人家最脆弱的地方 ̄”
万俟梟寒了個,不要說得這麼有歧義好不好……她眉角抽了抽,俏臉一板:“說正緊的。”
“嗯 ̄跟人家回去,人家跟你慢慢說 ̄”雲裳拋了個媚眼,故意拉長了慢慢兩個字,聽起來別有一份曖昧的意味。
邊上的行人聽到這話,不由個個側目相望,朝万俟梟和雲裳露出或曖昧或豔羨或猥瑣的笑容。
万俟梟心裡默默滴流淚,最終屈服,走了兩步見雲裳不動,轉回去踢了雲裳小腿一腳:“那還不快走!”
“來了來了,瀟瀟好猴急 ̄”
万俟梟差點被雲裳這話氣得吐血。這個男人,這男人……肯定是老天嫌她命太好了,才特意弄出這麼個東西來慪她的!肯定是!
万俟梟幾乎抓狂。
雲裳猴子般抱住万俟梟的一隻手臂,一個勁的嚷嚷:“瀟瀟 ̄你怎麼那麼久都不來看人家喲,人家想死你了 ̄沒有你的日子好空虛啊 ̄跟你在一起充實的感覺真讓人懷念啊 ̄好不容易你今天終於來了,咱們一定要好 ̄好的盡興! ̄哎呀,瀟瀟,你別走這麼急嘛,咱們還有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時間……”
万俟梟拉下面具遮住臉,心中淚流滿面。
回到船塢,秦君任竟然已經在大門口等她多時了。
万俟梟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滿意得很。顯然秦君任已經完全掌握了碼頭了。人口進出流動都在他的眼線之下。她一來,訊息就已經送到了秦君任那裡。所以他立即部署好事宜,帶了人到大門口迎接。
很好,一方霸主的掌控力終於初步顯現出來了。万俟梟的面色好了許多,拍開雲裳,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