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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本。國之所存,唯以附民,民生乃是國之根本,唯有安撫臣民,使之安居樂業,使他國者來,紛入我國為君分憂效力,民心所向,方是提升國力,壯大國勢之根本。還請皇上斟酌一二。”黃太師撫須跟進。

“不然。我大秦位北,冬長夏短,此時冬季尚半,隨之為春,夏汛著實過遠矣。”戰大將軍站出來打斷了兩位文官重臣的請旨,他洪聲抒發自己兵家之見,“皇上,我大秦北接祁連,獅虎為鄰,柔然今冬尚未舉兵,此時更當全力提防才是,若何能分神散力去搭理那半年之後的夏汛?”

兵部尚書也點頭贊同:“柔然北處苦寒之地,年冬無糧,畜牧衰竭,因此每年每歲嚴冬必襲大秦劫掠,今歲氣候嚴寒,聽聞北方柔然畜牧凍死無數,早已蠢蠢欲動,南下劫掠勢成必然,此時我大秦正是應當全力抵禦時,如何分得出那心思人力去顧慮夏汛?請皇上明鑑!”

“趙尚書此言差矣。”一個年長的清癯乾瘦文官站了出來,“臣聞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源不深而望流之遠,根不固而求木之長,德不厚而思國之安,臣雖下愚,知其不可,而況於明哲乎?人君當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儉,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長也。秦試之請皇上三思而後行。聖明之君行聖義之事,臣等雖死必從;庸碌之君行寡義之道,臣等雖死而不從!”

清癯老者秦試之一席死諫的話出來,立場堅定,袖子一甩氣勢十足。周圍頓時鴉雀無聲。秦試之是大儒,名聲厚重,卻也是出了名的認死理。

但沉默沒幾秒,馬上有個大老粗的勇悍武將怒了,也不管是朝堂了,眼睛一瞪,扯著大嗓門就喊:“咄!臣下支援趙尚書!凡事都有個輕重緩急,柔然隨時就要打過來了,你們這些老骨頭還在這夏汛啊夏汛的,汛個鳥!萬一抵禦不力,我北地盡失,看你們還有什麼臉去領那百兩銀子的俸祿,有什麼臉去討賑災的銀兩!我秦宸勇大的不懂,有句話還是懂的: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沒有邊境戍守邊關的兵將拼命,哪有什麼國家安全可言?!再說了,什麼叫寡義之道?我們武將戰場流血拼命,換來大秦國國境安穩,民生安定,就是寡義之事?!要我說,一個一個來才是正理!再說每年夏汛不都如此過來了嗎,到時候再加大賑災投資便是。現在理應全力抵禦柔然南下,保衛我大秦北方國門安全!”秦宸勇粗魯無禮,幾乎是指著秦試之的鼻子在罵。光看這場景,任誰都不會想到,秦宸勇是秦試之的兒子。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秦宸勇的兇悍也震懾了不少人。不過沒一會,又有忠直的文官站出來苦口婆心的哭訴:“皇上,聖人言居安思危,必有其深意,還請皇上三思啊!鎮守北方大門拒敵固然重要,但到底北方有尉遲帥門上下常年鎮守,柔夷如何能輕易入我大秦?北方防線重要,難道我淮江沿岸的百姓就不重要嗎?皇上!前年夏汛,淮江下游兩岸死傷十六萬餘,流散失蹤人口二十萬;去年夏汛,淮江下游死傷近十萬,流散失蹤人口二十萬,每次夏汛來臨,城鎮淹沒,莊家顆粒無收,百姓背井離鄉,以求生存,沿街乞討,客死他鄉無數。雖然朝廷免徭減賦,卻終究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啊!今年,請皇上務必憐憫,讓工部著手築防,給百姓一個安穩的家園吧!皇上!”最後一聲皇上喊得淒厲動情,幾乎泣血。

“此冬一過,馬上春耕繁忙,播種完畢,夏汛就要來啦!現在再不著手,就來不及啦!幾十萬百姓啊,皇上!”黃太師等幾個位高大臣帶頭,一個重重的響頭磕下,後面的所有支援及早著手抗洪撫平民心的一眾大臣便一起跪下齊聲懇求。頓時朝堂齊刷刷跪了大半。

坐在上首的秦羨頷首道:“諸位愛卿起身吧。朕定當三思。”

“皇上,微臣斗膽請櫻率軍增援……”秦宸勇一喜,剛想請命帶兵增援駐北的尉遲元帥,就被秦羨一擺手攔下來了。

秦羨淡然道:“此事朕自有思量。”

秦宸勇還想說話,被身旁的趙尚書踢了一下,只好回了佇列,垂首聽候皇上的決策。

秦羨並沒有立刻做出決策,而是看向最前面一直冷眼旁觀的狐清影:“左相可有想法?”

“有。”狐清影拱手站了出來。他行動利落幹練,處事一向黑白分明,朝中有人恨也有人敬,他又有秦羨強權撐腰,所有人都不得不服氣他。他確實是個嚴謹的法家執行者,一個輔佐君王王天下的好丞相。秦羨最後問他,也是想聽聽他的意見。這天下,很難找到比狐清影更有見地的人才了。

就在滿朝堂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