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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連寧博容都覺得,若不是刻意為之,這壓根兒就不可能一個個公主都被養廢了好麼!

連人家的親女都這般說了,跪在下方的張如卿仿若被捅了一刀,嬌弱的身軀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也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

只哭道:“千錯萬錯皆是我的錯,還請太子妃慈悲,勸太子饒恕貴太妃的過錯……”說罷,又將頭埋了下去。

寧博容眯起眼睛,她也不知道這張如卿是真蠢還是假蠢了,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並非這麼愚蠢,但她現在做的事,分明就是愚不可及。

然後,她就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寧博容臉上徹底連一絲笑容也沒有了,眼神近乎冰冷地看向下方的女子。

今日裡來,張如卿自然是刻意打扮過的,一條櫻桃粉的八幅長裙層層疊疊,端的是如煙如霧,襯得她那窈窕的身姿愈加美麗誘人,外套一件青色長衣,卻是別無綴飾,薄綃所制,青光宛然,而那頭烏壓壓的秀髮幾乎帶著墨青色的光澤,梳著少女常梳的驚鴻髻,連那發上的青玉釵,都只是潤澤通透,不見任何繁複花樣。

她原就長得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如今這樣跪在她座前,面上兩行清淚,眸光盈盈,嬌軀微顫,一派搖搖欲墜的模樣——

若是讓那些個多情的男人看見,怕是心都要碎了吧?

寧博容竟是慢慢勾起了唇角,雖眼中並無笑意,她就這般高高在上地站著,哪怕顯得任由她跪著的自己刻薄了,那又何妨?

這般心機的女子,當真是要將自己這副天生的容貌利用到極致呵。

“貴太妃遷至西宮乃是阿父親自下的命令,西宮地方大又修繕一新,對於貴太妃來說也更清靜一些,正好安享晚年,何來錯不錯之說?”

劉湛清朗的聲音響起。

寧博容朝著正從廳外走來的劉湛看去,身為太子,他出現在這裡原不奇怪,歷禎帝那裡的是貴客,這裡也有貴客的,例如劉婉貞與福慧,便是劉湛的姑姑,長公主們地位特殊,且寧博容,也是要誰劉湛到外面去一下的。

劉湛此時來,怕就是來接寧博容與長公主們一塊兒出去,旁的女眷沒有這樣的資格,她們卻有。

他會來,並不奇怪,但這張如卿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寧博容倒還真是有點兒佩服她,因為寧博容可以肯定,這廳裡的宮婢,可是沒有一個敢給她傳遞訊息的。

全靠自己的猜測計算,掌握好了時機來這麼一齣戲,這種聰明勁兒,寧博容只能讚歎。

劉湛一身黑色袞衣,頭戴冠冕,他年已十六,雖還是少年,但因氣質沉穩,身材亦是高大,這般走來的時候,還是十分有壓迫感的。

不說其他,單是他那等俊美冷冽的外貌,就讓廳內一些閨秀忍不住紅了臉,別說劉湛還有那凌然於眾人的雍容氣質。

上輩子他畢竟是當過帝王的,此等王氣不曾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人,是根本無法理解,劉湛此時雖是太子,卻是貨真價實擁有王氣之人,這通身的氣質,非常人可比。

也就寧博容這等……看慣了他的,沒有太當回事,劉湛這般的男子,走出去也絕對是鶴立雞群的,他重生的早年便習慣了內斂,一派返璞歸真的自然質樸,如今這氣質凝練下來,自不是沈七那等形於外的姿態能及得上。

張如卿一雙妙目投向劉湛的時候,眼中也有複雜之色一閃而逝。

偏只能看著這太子殿下漠然地從她身邊經過,然後兩步上前,毫不猶豫地握住了太子妃的手。

張如卿垂眸、落淚,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幾要暈去。

以她驕傲的心性,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徹底摧毀了自己的自尊,近乎匍匐於這個男子腳下了,以她最不屑的手段跪在這裡,甚至已經做好了最悲哀的打算,不過以色事人,不過早早就惡了嫡妻,且一輩子低面前這個女子一等,不過親手將自己那等原不會臣服於任何人絕不容人褻瀆的水晶心肝揉得粉碎罷了。

可她不得不如此,若是不這般做,怎生去挽救她的家族,怎麼面對哭泣的母親和父親的愁容?

她生做張家人,便要承擔起家族的責任。

如此忍辱負重,原也算不得什麼。

哪知她做到了這種地步,這個男子依然如此不屑一顧。

難道——自己這副樣子不美嗎?

張如卿都有些迷茫了,明明不論是阿父還是貴太妃都說過,這天下,哪有能拒絕自己的男子?

卻在這時,聽見那個女人嘆了口氣,口吻淡淡道:“卿娘,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