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多漂亮,問他要不要也入贅。
悶油瓶一張死人臉繃得賊緊,人際關係這一環向來是省略的,吃完飯,往被窩裡躺得直挺挺。老婆婆只好無奈地退出去。
老人家一走,悶油瓶立刻利落的坐起來,燈光下一雙清澈澄亮的眼睛亮閃閃的。我還扒著半碗飯,胖子在啃雞腿。悶油瓶把飯菜往邊一掃,從口袋裡摸出張圖紙。
我乍一看,有些眼熟。不對,是十分眼熟,悶油瓶不說話,我指著地圖:“這是——”了半天,也沒這是出個東西。
倒是胖子丟了骨頭,又撈了根雞腿,說:“不是小哥身上那麒麟麼?”
我恍然,就是那麒麟。
胖子空出只油糟糟的手,拿了圖紙,顛來倒去的:“小哥,你不會讓我和天真也紋倆,組個麒麟摸金黨吧?”
我注視著悶油瓶,燈光下他的臉有些蒼白,睡相不好,胳膊上的繃帶也鬆開了。暗想老遠地帶了我們倆來,又特地將身上的紋身拓了下來,那麒麟一定有玄機,看這紋路——
試探性地問道:“莫非是張地圖?”
悶油瓶沒搖頭也不點頭:“與其說地圖,倒不如說它是條風水脈。”稍頓,繼續道:“我觀察過這裡的地勢,整個山脈的走勢就是這隻麒麟。”說著兩根奇長的手指往麒麟中腹處一點,“而我們現在的位置,就在這。”
胖子一聽,又有明器可摸,興奮地長出條狗尾巴似的:“小哥,這樣的好東西,你怎麼能讓它沉睡這麼久!”
悶油瓶子皺了皺眉:“這地方所有的地圖和雜誌都沒記載。”
我訝異:“那你怎麼知道的?”
悶油瓶沒有隱瞞的意思,清清淡淡的聲音道:“戰國帛書。”
第四章
我一怔,又是帛書殘片,動了動嘴皮子,最後愣是一句話沒說。
胖子急切得火燒火燎的,一個勁問什麼時候出發。
悶油瓶把圖紙收好,吐出兩個字:“現在。”
我覺得有些不妥:“夜裡山路不好走,野獸也多,不如等到天亮。”
悶油瓶搖搖頭,“白天村民太多,只能晚上行動。”
我又接著道:“可裝備——”話剛落,胖子已經不知從哪扯出三個大揹包,掂掂分量,撿了個最輕的丟給我,一邊還寒酸道:“天真你大大的往前走,有胖哥罩著,咱們的摸金前程比光明牛奶還光明。”
得,這兩人早計劃好了。我頓時有些上套的感覺,又轉念一想,自己其實不過一拖油瓶,也實在沒什麼好讓他倆佔便宜的,於是釋懷很多。
三個人背了包過樹林,悶油瓶探路,我中間,胖子殿後。這樹林很密,又在深山裡,非但不好走,到處都是野獸猛禽,有好幾次感覺就在身邊了,隨時會竄出來似的。
悶油瓶走的不是很快,不過我總感覺是為了照顧我和胖子。雖然幾度想讓他快點,又擔心過會下鬥沒了體力,一路忍著沒提。
身後胖子倒是悠哉悠哉,扛了柄獵槍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過了會,不曉得是真神經大條還是根本缺根神經,居然哼起了小曲。
我回頭甩他一眼,示意他奶奶的消停點。
胖子故意壓低了聲音湊過來,“小吳,跟緊了小哥,別讓野狼叼走了。”
我回話說:“要叼也叼你。野狼喜歡滿身肉香的。”
顯然我的話多少起了點作用,胖子一愣,表情變了變,獵槍“咔嚓”一聲上了栓。然後有了保證似的,又貧道:“聽說深山老林裡都有狐狸精,你家小哥哥白白嫩嫩的,會不會給勾了去?”
先前太緊張,出了一手的汗,我順便往胖子身上抹乾淨,說:“這年頭,狐狸精都愛胖爺你這種大款,不興小哥這種小白臉了。”
就像一根繃緊的弦鬆下來,後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倒覺得輕鬆很多。
又走了會,悶油瓶突然停住,我正回頭跟胖子講話,沒注意,直接撞上了後背。剛想開口,張起靈轉身一個凌厲的眼神,我和胖子即刻噤了聲,連呼吸都一併省了。
悶油瓶一動不動地側身站了會,好像在細聽周遭動靜。下一刻,沉聲道:“關手電。”
這麼多次下鬥,我們早就養成對小哥惟命是從的奴性,利索地把燈按滅了。
眼睛一下子不適應,漆黑一片,只聽見風聲,樹葉沙沙聲,還有——我屏息,還有什麼東西呼哧呼哧的呼吸聲。
這呼吸聲不是一處,兩處,而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我眯起眼,試著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