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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不堪憂

聽到徐達的話,徐寧的眼眶頓時紅了。

在這樣一個紛亂的夜裡,她飽受了重重壓力。因為自己的好意,徐輝祖受了內傷。宋氏心憂徐輝祖傷勢,不斷當著眾人的面指責痛斥。真相未明前,甚至連一向親善的朱棣,也似乎模糊了起來。自責與隱忍,象兩座重重的大山,壓在徐寧的心頭,令她難以喘息。雖然徐輝祖已脫離了危險,但是宋氏的敵視,令徐寧知道,就算自己已洗清了故意的嫌疑,但此事終究因自己而起,從此與徐輝祖一家估計難以善處。

一想到這些,徐寧便覺得煩惱無數。面對宋氏不依不饒的責罵,她幾乎沒有力氣來反駁。

哪知徐達竟在此時給了她最強有力的堅定支援。這些話,便如冬日暖陽一般,給徐寧帶來了晴朗的天空,令她心煩意亂中感動一點安慰。

徐寧感激的看著徐達,雖然鼻子發酸,雙眼含淚,但仍笑著說道:“義父,夜已深了,您與義母還是先行休息吧。”

徐達看了宋氏一眼,點點頭,溫言道:“大家都去歇著吧,時間也不早了。允恭這裡命人守著,醒來後立刻回報。”

謝氏也對宋氏好言相勸,令她無需擔憂,如今徐輝祖傷情已穩定,好生調養,一定能恢復如前,此事與徐寧無關,勿要多想。宋氏抽泣著點著頭,隻字不提徐寧。謝氏只得輕輕嘆息了一聲。她對自己的大兒子很是關心,但也並非不講理之人,明白此事怪不得徐寧。如今見宋氏只是一味敷衍答應,怕是日後與徐寧終是難以相處,只得另想他法調和二人矛盾了。

於是眾人都離開了徐輝祖的院子。徐寧猶豫了一下,想著自己是此事的導火索,便想留下來照顧徐輝祖。以彌補心中的愧疚。但她正想開口,便被徐增壽拉了拉衣袖,轉頭見他輕輕搖頭。便隨他一同走了出來。

“阿壽,為什麼不讓我留下來照顧大哥?”徐寧愁眉不展地說道。“這事終究還是我引起的。我留下來照顧大哥,說不定能讓大嫂心裡好過一些。”

“大嫂如今正在氣頭上,如何能讓你留下來?你去說只會自討沒趣。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你也夠累了。大哥服了藥,明早才會醒來呢!”徐增壽勸道。

徐寧一怔,心知徐增壽說得也有一番道理,躊躇了一會,便不再堅持。

紛紛揚揚的一夜。眾人各懷心思,回到各自的住處,是否都能安然入睡,卻不得而知。至少。徐寧便無法入睡,輾轉反側了一夜。

一大早,徐寧便前往徐輝祖的院裡探視。她琢磨著過了一夜,宋氏應該能想通,不再記恨她了。哪知才走到院子門口。便被宋氏的丫環玉妝給攔住了。

“大小姐,我家夫人吩咐了,大小姐貴人事忙,不敢有勞,請回吧。”玉妝冷冷地說道。宋氏嫁入徐府已久。玉妝從兩人成親之日起便服侍她夫妻二人,感情甚深。如今見徐輝祖的傷因徐寧而起,宋氏又對徐寧記恨在心,想著徐寧也不過是個義女身份,一時態度冷漠了許多。

徐寧聽得玉妝的冷言冷語,雖然心裡不舒服,但也沒說什麼,將帶來的一些補品拿出,想託玉妝轉交,玉妝再次冷笑道:“我家夫人說,從今而後,大小姐送來的東西,咱們可不敢再收,大少爺還要多活幾年呢!”

“你!”這話極其刺耳,徐寧想要反駁,但想到徐輝祖的傷,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說話,只是重重地咬著唇,忍著氣,默默離開了。玉妝看著她的背影,意猶未盡地小聲罵了一句:“不知哪來的小賤人!”

徐寧回到院中,還未將東西放下,便看見馬麗蘇哭著跑了回來。

“蘇蘇!怎麼了?”徐寧吃了一驚,連忙問道。

馬麗蘇抹了一把眼睛,哽咽地說道:“剛才在學堂上,阿欽不理我。我和他說話,他便罵我最毒婦人心!徐寧姐,他為什麼胡亂罵人……”

徐寧看著受了委屈的馬麗蘇,心中難過,一把抱著她,輕聲說道:“對不起,蘇蘇,都是姐姐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她想到剛才玉妝的冷言嘲諷和宋氏的不諒解,只覺得煩躁象重重的氣壓一般,壓得人想爆發。但徐寧又想到徐達寬厚和靄的話語,一時之間,只覺得心裡憋屈得很。

“徐寧姐,我想小強和張信叔叔他們了。”馬麗蘇抬著淚眼,抽抽噎噎地說道。小姑娘在徐府生活了這些時間,總覺得不如在濠村自由,又常常見不到馬三寶,心中不免有些惶惑。

徐寧拍了拍她的背,蹲下身來,柔聲說道:“我也想他們。不過,這裡也是咱們的家。家人有時也會吵架不開心。小欽他爹爹昨天受傷了,小欽只是太記掛了,所以說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