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氏的屋子裡,非常暖和,熱氣都滲透到門外了。
陸鹿又被薰了一臉的熱浪。
她進屋一看,陸端也在,正跟龐氏兩個悄聲低語,面帶神秘兮兮的笑,如意報:“大姑娘來了。”
“母親,姑母。”陸鹿見個禮。
“鹿姐怎麼來了?快過來坐。”陸端格外熱情招手。
陸鹿笑吟吟的挨著陸端邊上坐下道:“姑母要回益城了,我捨不得。”又轉向龐氏:“母親,我們把姑母留下過年吧?”
龐氏失笑:“你呀,又說孩子氣話。”
陸鹿又故做撒嬌依著陸端:“姑母,多住些日子吧?我這十多年來才第一次跟姑母見著面,這才幾天又要分開,心裡好捨不得哦。”
陸端摟著她,笑的嘴都合不攏:“瞧這鹿姐,嘴甜的喲。”
“要不,我也隨了姑母去燕城吧?”陸鹿話峰一轉,天真問。
“又胡鬧。”龐氏笑:“這都年底,你一個訂親的大姑娘家家,怎麼能出遠門?”
陸鹿絞著手指,為難嘆氣:“唉!身不由己。不如這樣吧,讓明姝同去如何?”
“明姝?”陸端一愣,與龐氏交換個眼色。
陸鹿拍手笑:“對呀,我跟明姝最要好。她去見識見識燕城,就跟我親眼所見一樣的。母親,姑母,你們說好不好?”
“鹿姐,你跟明姝這麼要好?”陸端不確定。
“是呀。我最喜歡明姝了。又好看又大方又可愛,還沒有壞心眼,琴棋書畫,女紅針織樣樣來得,要是我親妹妹多好呀。”
龐氏端起茶杯低頭啜一口。
陸端遲疑道:“那明容呢?”
“她呀!”陸鹿就臉色落下來:“她不給我使絆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吧。鹿姐,你欺負明容也不少吧?”陸端扯扯嘴角。
陸鹿坐正身子,淡淡笑說:“她不犯我,我不犯她。我就不明白,我是嫡,她是庶,怎麼就那麼不甘心呢。處處針對我。落井下石不說,還聯合外人擠兌我。這樣的女人,誰家討了去誰家倒黴。”
陸端看一眼龐氏。後者不得不輕嗔:“鹿姐,不許胡說。”
“是,母親。對了,母親。陸明容也快十五了吧?怎麼還不給她尋一戶人家打發出去?省得天天在家給人添堵。”
龐氏差點讓口水噎著,忙板正臉色:“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說什麼尋人家的事,也不嫌丟臉。快點打住。”
“是,女兒錯了。”陸鹿擺明立場目的也達到了,便又軟下調子。
陸端嘆氣。拍著她手問:“鹿姐,明容好歹是你同父妹妹,以後有什麼還得多照應點。這親人之間。互望相助是人之常情。”
陸鹿眼眸冷冷,不露聲色偏開她的手說:“姑母。我呢,就算不入段家,也絕對不會拿好心去餵養白眼狼。明姝呢,不用說,該照應我不會少,陸明容嘛,她自求多福嘍。”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
陸鹿言盡於此,便起身告退:“不打擾母親與姑母說事了,我先告退了。”
“去吧。”龐氏不敢不依。
她現在是縣主身份,雖然是個虛名,估計累陽在哪裡都不知道,好歹是御賜。何況將嫁入段家為世子夫子,鐵板釘釘的,更是得罪不起。
“怎麼會這樣?”陸端沉思著端起茶杯,又放下,看向龐氏:“她們姐妹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嗎?”
“只怕是。”龐氏抿抿嘴角。
“何至於此?”陸端沒想通,小姑娘家家的,哪來這麼大仇。
龐氏冷笑:“怕是易姨娘的功勞吧?”
“怎麼回事?”陸端在益城府上也中聽過到一些風言風語的,只是不太確切。
龐氏想了想,不好過多透露,只隱晦說:“易姨娘算計鹿姐太過狠,所以結了仇。”
陸端忽然明白什麼似的問:“前陣子,易姨娘被送回孃家,便是因為算計鹿姐的事?”
“正是。惹惱了老爺,罰她一場。”
沒想到,陸靖忘性大,轉背就把易姨娘給接回來了。龐氏如今還恨的牙癢癢。
陸端摩挲著面前的茶杯,嘆氣:“那方才咱們說的事,就算了吧。”
龐氏掩齒笑:“還別說,明姝這丫頭確實也招人疼。”
“明姝?”陸端想到長子心意,揮手:“罷罷,就隨他一回。”
龐氏想了想,說:“趁著二叔也在京城,你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