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葉和王平機靈,箭步朝門口及窗外察看動靜,所幸門窗嚴實,外頭只有隱隱笑語傳來,裡頭聲音刻意減小,只要不存心偷聽,相信不會傳出去。
瞧著堂堂西寧世子謹情到這種程度,鄧姓婦人也不再造次,規規矩矩的認個錯。
“直接說,這事跟三皇子什麼關係?”段勉不耐煩聽前期鋪墊了。
“據我們這些年明查暗訪,綜合線索得出,巫蠱案事發是由三皇子告密所為,而遊大人事發當日進宮,也是別有用心之輩假傳他的口信。”
這個他,應該代指大皇子。
段勉仍記得遊大人跟大皇子關係緊密,好像有個側妃是遊家近親?
“哦,明白了。”段勉算是徹底聽明白了因果關係。
“所以,你們趁著三殿下潛居陸府,想孤注一擲暗中行刺?”
“正是。”
段勉不禁搖頭譏:“不自量力!”
別看三殿下是微服出京,但身邊暗衛明護可不少,怎麼可能容尋常高手近身呢?何況,他本身武學造詣不低。
“老身自知力量懸殊,但機會不容錯過。”她還在辯解此舉意義。
當然,她心裡其實早備有兩套方案。
其一:只是試探,一試便遁,不留痕跡。
其二:萬一被抓,便藉口奉二皇子之命,嫁禍於人。
獨獨沒想到,會被段勉所救!
既然據實以告,段勉也沒再逼問,只是關係到八年前的皇室案,他也斷不可能再把人無條件釋放。是個禍害!
“遊家小姐現居何處?”
鄧姓婦人漠然回:“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段勉挑挑眉,不多言,垂眸沉思,臉色平靜:“那就只好先季屈你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鄧姓婦人垂臉,抿抿嘴,好像在想對策。
眼下這形勢,只能聽任段勉處置了。
再怎麼說。總好過給三皇子抓到吧?只要段勉不把她交出去。那麼總有機會逃走。
……
且說陸鹿搬了新家,第一晚,認床。
久久不能入睡。就索性開始健身。別的施展不開,加強臂力總是可以的。
春草對她的反常舉動麻木了,搭著毛巾候在旁邊縱她胡鬧。
呼~滿頭大汗爬起的陸鹿接過毛巾擦擦汗。
“姑娘,要不要洗沐?”
“要。備有熱水嗎?”
“有。隨時都備著。”
陸鹿望一眼窗外,嘻嘻笑:“喲。這新家倒是比益城府上好太多。”
春草喚上小語小青等人,然後笑:“可不是,這郊外別院就認姑娘為主,她們哪敢怠慢?”
“嗯。春草,你這話說對了。”陸鹿又呼口氣,無聲笑:“益城主子太多。我這號根本排不上,受排擠受冷落必然的。”
春草輕輕扇下自己的嘴。內疚道:“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沒你事。我自己感慨一下。”陸鹿沉吟了下,考慮要不要對春草說出真相?
熱水很快備齊,陸鹿坐在浴桶還在思考。
有個心腹之人出出主意也好,單打獨鬥難免出紕露。何況,離跑路不差幾天了。
出浴換上小襖衣,陸鹿懶懶散散臥榻上,揮手令其他人退出內室,試探的問春草:“春草,你聽說過江南沒有?”
春草整理桌面,續上熱茶,歪頭想了下:“聽過呀。”
“想不想去看看?”
春草笑:“哪裡容得奴婢想不想?何況江南離咱們京城太遠,聽人說,光坐馬車,若是順利也得月餘呢。”
“這路程倒是個問題。不過,春草呀,我若是想去江南瞧瞧,你不反對吧?”陸鹿笑嘻嘻撐在床榻問。
春草明顯愣了下,小心翼翼:“姑娘去哪,奴婢自然是跟去服侍的。”
“那麼,春草,我們年前就下江南如何?”
“年前?”春草錯愕,心裡盤算了下:沒幾個月了呀?這一去一回,來得及嗎?
“對呀,咱們索性在江南過年,如何?”
“這如何使得?姑娘,聽奴婢一言……”春草臉色都變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陸鹿一聽,完蛋,又得長篇大論說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