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牧遠臉色自如地點頭,“不錯。我猜離樓主人會出現,是因為他的生死全系你身上”。
“此話怎講?”君晅天的眼中閃著睿智洞察的鋒芒,稍加思索,心中有些模糊的構象。
前人不可能單憑約束力控制這麼一個大的勢力在暗處,想必以前的皇帝也想過要除去離樓,但兩者之間絕對有某種微妙的聯絡,令它們不得不共存。
“離樓的主人究竟有什麼把柄落在歷代皇帝手中”,君晅天冷睨了他一眼,心念如電,再度開口道。
讚許的許了眼能這麼快反應過來的皇帝,寧牧遠的聲音幽邃,漫聲笑道,“這事要從開國之初說起,離樓是明朝開國之君為了和他的生死兄弟共掌江山而設在暗處的勢力,但為了防止後人出現謀權篡位的事情,離樓的第一代樓主留下了一種蠱毒埋伏在繼任的弟子身上,並把解藥留給當時的皇帝,甚至彌死之際,留下苛刻的樓規,每位樓主都必須種上這個蠱毒才能正式即位,掌管大權”。
“你的意思是對方想從我手上得到那個解藥,遲早會找上我”,君晅天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沉吟不已,彷彿有什麼疑難問題難以解答。
“不錯。”點了點頭,寧牧遠眯起了眼睛,英俊蒼白的面色浮出一絲詭異的笑意,“或者說,他早已派人停留在你身邊了”。
“是太后?”眼中掠過一道深沉的光芒,皇帝沉默一會,吐出一詞。
“不,她不過是顆棄子”否認的搖頭,貴族般令人迷戀的男人悠悠道,“她很早就被放棄了,若不是我的庇護,她哪能活到現在”。
“這麼說,當初太后的身份也是你洩露我的”君晅天眼神一變,語聲輕微,彷彿帶著某種確定的意味。
“當然,我可是要她好好討好你的”忽的微笑起來,邪魅般的男子語氣加重,“你的那位美人滋味如何?為了迎合你,她可是費盡了心思”。
說到了南風,皇帝心頭驀然煩躁,忽的再次想起一件事,深眸冷冷掃向對方,脫口問,“君淡非原來仰仗的人是你,當初三王叛亂也是你挑起的”。
“對!”寧牧遠見他眉宇之間,殺伐決斷之色冷峻泠然,卻魂不在意,低聲笑道“當初救君淡非那小子,一來不過是還他母親的舊賬,二來也想見識下剛登位沒多久就色心大起的的小皇帝,那知愈是得到你的訊息,我愈是覺得那個小皇帝就是你,出生的時間,顯示出的才能都和你很吻合,為了更加一步探試,我故意引起內亂,若真是你,我想也算是為你解決一些雜碎,若不是,我也好趁亂,渾水摸魚算了,至於君淡非——”。
他眼眸銳利的眯成一線,映著尾指上藍色寶石閃出的幽藍,闇冥的驀然心驚,“你開心即好,想玩便玩,左右不過是個高貴點的玩物罷了”。
“難怪救他的人一直沒動靜,先帝也真傻,把他最愛的兒子託付在你這樣的人渣手裡”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月光灑在皇帝的臉上,薄白而冰冷,隱隱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惡意。
寧牧遠含笑見他如此,有些話想說出,終是嚥到嘴邊,默不作聲。
“對了,先帝是怎麼死的,他平日身體那麼好,怎麼摔次馬就一命嗚呼了”面色還帶著惡毒的笑意,君晅天慢悠悠的把心中的疑問一個個丟擲。
“誰說他身體好來著,常年服用類似五石散的藥物,他的身體早就不行了”眼中波光閃動,寧牧遠的聲音低沉,好似九天上忽然的巨雷,駭人心神。
“你說什麼?”吃驚的睜大黑眸,君晅天難得的如此失態,面上還是猶自不信,“難道他不知服用那種東西會慢慢死的,太醫也該會勸解的”。
凝視著對方沉靜的笑容,他霍然明白,脫口,“是你做的,你為何想那麼做?先帝又怎會甘心吃下毒物”。
“他最心愛的女人喂他食用的,他即使知道是劇毒也願意吃下,我那麼做不過是為了好讓君淡非早日做皇帝,我好更容易的操縱他,去幫我尋找你,你明白麼!”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寧牧遠低低說完,眼中狠光一閃,不可逼視。
咋然知曉這麼多隱秘的往事,君晅天一時怔住,面上帶出幾分森然沉峻,靜默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天兒!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見對方眼中閃過一絲陰戾暴怒,寧牧遠不以為然的再次笑道。
“君淡非的母親是你送給皇帝的”,冷而平的聲音木木的忽的響起,君晅天猛地挑起長眉,鷹鷲一般的目光直視男人,顯得格外懾人。
被那樣的眸光忽的驚了一下,寧牧遠遲疑了片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