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逮的男人這時候已經十分虛弱――他畢竟用的別人的身體。控屍者如果陰陽二氣完全不能流通,對自身傷害將會很大。
秦菜拎出他的魂魄,隨手畫了一張油符,將他包在符紙裡,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她換下小慧的身體,重又穿上男人的身體,極快地出了稽查部。走出差不多五十米,她放出小慧的魂魄。因著身體頸後油符的指引,她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身體。
廣場旁邊男人的車還好好的停著,秦菜穿上自己的身體,下了車才順手把男人的魂魄放回去。
男人醒來之後只覺得頭暈目眩,莫名其妙地趴在車窗上嘔吐。秦菜卻輕飄飄地去遠了。
帶著魂魄趕到江明酒店,對方居然是個年輕人,披肩金髮,揹著個大大的旅遊包,像是遊客。秦菜知道外表不可信,擅於控屍的人更是如此。
她把符紙扔出去:“現在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男子笑了一笑:“通爺這麼守信,這件事我保證永遠不會有第三個人從我口中知道了。放心吧。”
秦菜哪能放心――她冒著被秩序發現的風險營救這個魂魄,可不是要他紅口白牙這一句承諾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對方樂呵呵的提醒:“通爺,久聞您的神通,但說真的,要對付我,您還不夠格。”
秦菜當然想過,這時候自己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她如果冒然動手,如不成功,只會更被動。所以她偷了一條蛇形繩!
她入到秩序,雖然還在試用期,沒有配發蛇形繩,但也學過操控口訣。這時候對方和她離得近,蛇形繩一出,準確無誤地將他綁成了粽子。
他倒在地上,魂魄不能離體,當場也變了臉色:“你什麼意思?!”
秦菜來不及多說,只有用油符封面五覺,令他不能看、不能聽、不能言、不能想,也沒有觸覺。
然後她把江明酒店的那個房間續訂了兩天。
做完這些,她全力奔跑,只為了買全家桶和奶茶、夜宵。雖然極盡全力,回去的時候還是過了二十五分鐘。
熊天林指著她的鼻子就把她訓了個狗血淋頭。秦菜低聲解釋:“附近沒有肯德基,跑了挺遠的路。”
一隊人吃著東西,終於把這事也漸漸地忘了。
當天四點半,一下班秦菜就趕往江明酒店。
天快亮了,而裡面的人還需要處理。
她心中還是放不下,尋思著逼問出洩露訊息的人,再將他“處理”掉。金髮男子還是躺在床上,這一晚,他果然也沒能掙開蛇形繩。
秦菜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條斯理:“看來你也不比我高明多少。”
金髮男子終於也服軟了:“通爺,通爺我錯了。您放了我吧。”
秦菜和顏悅色地問:“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對方目光閃爍,秦菜還是老辦法――用桃樹助陽訣提升他體內的陽氣。這一招下去,男人果然面色扭曲:“通、通爺我說,因為通陽館以前的一個接待到我那兒應聘。”
秦菜眼神微縮:“通陽館的接待?”
對方被蛇形繩勒得死去活來,這會兒又如被火烤,也顧不得了:“她說她叫阿嬌,長得白白的、身材很好,說話聲音也好聽。”
秦菜垂下眼瞼:“阿紫?”
男人一個勁兒地點頭:“通爺,我不敢惹您,但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你就放了我吧。”
秦菜一直自以為是個好人,但是她又怎麼可能放了他?
“就憑上次帶毒的量,判你死刑不冤吧?”她聲音冰冷,金髮男人臉色大變。秦菜取出自己胸口的護心錢,強行掰開男人的嘴,將銅錢塞進他嘴裡。
男人立刻全身抽搐,魂魄突不出蛇形繩,眼睛都要鼓出來。秦菜隨即使用移魂咒,將他的魂魄塊塊分開。右腕的鐮刀感受到魂魄的陰氣,瞬間變成真刀。
秦菜一刀下去,頓時消滅了他的天魂。
他也是個玄術師,縱然失了天魂,其他魂魄也還有微弱的意識。
但這些意識要對付秦菜就遠遠不夠了。秦菜用鎖魂壇把他魂魄的碎片都裝起來,最後還是有些猶豫――這具身體也不能留在這裡,酒店有監控,會查到她。
她索性控制了這具身體,和他一起走出酒店。然後打了輛車,去到香湖公園。
那個時候是五點半,冬天的天雖然亮得晚,但也現了些朦朧的顏色。
秦菜支配著這具身體一直往前走,香湖公園有片湖泊,而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