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潘璋果然有兩下子,在敵軍重兵圍攻之下竟然能保得丹徙不失。劉琮眯著雙眼在腦海中仔細回憶有關潘璋的資料。其實如今前世的記憶多已模糊,這些資料更多的是來自於特衛營的蒐集整理。
潘璋,字文珪,說起來也不是江東人,而是東郡發乾(今山東冠縣東)人,當年孫權十五歲任陽羨長的時候,便開始追隨孫權。其人心情放浪不羈,喜飲酒,家貧不可得,便常常賒賬酤酒。債家至門,輒言:“後豪富相還!”後來潘璋為孫權賞識,以為將,初領別部司馬討伐山賊,自孫權掌權之後升為丹徙長、加授武猛校尉。
就在劉琮回憶潘璋的相關資料時,潘璋正喘著粗氣抹了抹嘴角的血跡。
城頭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死屍和傷兵,然而到底又將廣陵兵的進攻打退,潘璋直起身,舉刀向城下大聲吼道:“廣陵奴!敢來戰否?”他雖然身高只有七尺,但聲音洪亮,在城頭上遠遠傳出,引得守軍一片應和之聲:“廣陵奴,敢來戰否?”
濃煙之中,只見潘璋如同厲鬼一般,凶神惡煞,在城頭上跳蕩辱罵,肆意狂叫。城下陳登立在營中,眉頭緊蹙,心中暗自嘆息。
此次出兵南渡,本以為江東軍在虎林大敗虧輸,已無再戰之力,誰知道在丹徙連續攻打數日,卻始終未能將丹徙攻克。
這倒不是廣陵兵不用死力,光看看城下那些堆積的屍體,就知道戰況是多麼慘烈了。只是丹徙緊鄰大江,背依高山,城牆高大堅固,易守難攻。
難道自己出兵還是太早了嗎?陳登抬眼望向高懸在城頭上的敵軍旗幟,心中暗自思忖。可若是等劉琮將江東軍主力盡滅,只怕也輪不到自己來奪取丹徙了。而丹徙卻又是通往吳郡的必經之地,不攻下丹徙,還奢談什麼席捲吳會?
就在去年,孫策在攻取廬江之後,便派孫權跨江進攻陳登所守匡琦城,當時江東軍十倍於廣陵守軍,陳登卻鎮靜自若,命將士們嚴陣以待。為迷惑敵人,陳登下令緊閉城門,偃旗息鼓,示弱於敵。待孫權領兵來攻之時,陳登登上城樓,仔細觀察,認為可以出擊,於是突然開啟城門,將士們如下山猛虎,奮勇殺出,向敵陣衝去。孫權所部猝不及防,被陳登軍衝亂,潰不成軍,失去指揮。陳登親自擂鼓,將士奮勇衝殺,孫權軍很多士兵登船不及,被殺死淹死者不計其數,大敗而回。
不久,孫權率大軍捲土重來,再次進攻廣陵。陳登一面向曹操告急,一面做好應敵準備。他暗中命人在救兵來援的必經之地聚積柴草,隔十步一堆,縱橫成行,佈列整齊,然後乘夜點燃,光照遠近。孫權軍發現後,誤以為救軍已到,十分驚恐。陳登見時機已到,親率大軍出擊,一舉擊潰孫權軍,再次取得了保衛廣陵的勝利。
也就是這兩次大勝之後,陳登意識到江東軍並非不可戰勝,所以在得知荊州軍大舉東進之時,他便開始著手準備,以實現吞併江東之志。
誰會想到,本以為全無鬥志的江東軍,竟然將丹徙守得密不透風,水洩不通呢?
第237章 攻城未克援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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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數日進攻丹徙,廣陵兵傷亡慘重,陳登為此很是煩憂,只恨自己麾下沒有猛將可用。本想著此次出兵,出其不意,江東軍又正在防備荊州,可現在卻困於丹徙城外進退兩難。
陳登此時還不知道,江東世家對其南渡覬覦吳會很是反對,在顧雍等人看來,儘快結束戰亂才能保證世家的利益。既然無法阻止劉琮所率領的荊州軍,那麼棄孫擁劉就成為他們的一致選擇。
然而陳登悍然南下,使得江東世家意識到,如果不能阻止其進佔丹徙,將會給即將穩定下來的江東,帶來更多的戰爭。這是所有江東世家和大部分豪強所不願意看到的,因此即便這些世家和豪強並沒有互通聲氣,彼此聯絡,但在丹徙城內外的各方勢力,已經在這種心態的影響下自發的開始反抗廣陵兵的入侵。
不可否認潘璋的確是一員猛將,但他那種粗狂的性格其實更適合於進攻,而非防守城池。因為防守固然可以憑藉城牆天險,但對於主將的要求也就更高。敵軍可能採取的攻城策略、城牆有哪些弱點、守軍的排程使用、守城軍械的配置等等,都需要經過縝密思慮詳盡安排,以求做到萬無一失,不給敵軍可趁之機。
而且再如何高大堅固的城池,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很容易從內部攻破。對於守將來說,如何穩定城內民心,掃除對方的細作、奸細,如何安排民壯協助防守、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城內的一切資源,都是很耗費腦筋的。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