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這支騎兵剛出城沒多久,便被一陣密集的箭雨射的死傷慘重,好容易硬著頭皮衝了過去,迎面又撞上劉琮的三千玄甲營。
數千騎兵對砍的場面,猛一看上去挺讓人熱血沸騰的。
可實際上張羨軍早已沒了鬥志,掉頭就跑。這讓初次以玄甲營校尉身份上陣的趙雲,好不鬱悶。
援軍等不到,張懌的營寨卻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南陽軍竟然沒有乘勢出動步卒來攻,反而陸續撤了回去。
看著被砸得面目全非的營寨,張懌只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一面讓部下清點傷亡,一邊令人趕緊修整加固寨牆。
“嘿嘿,子龍辛苦了。”劉琮站在轅門的望樓上,手扶欄杆對率部歸來的趙雲笑道。
趙雲俊臉微紅,衝著劉琮躬身道:“被他們逃回城去,雲追之不及,不敢言辛苦二字。”
劉琮很是大度的擺手道:“無妨,縮回去遲早還要伸出來,這一刀,他們怎麼也逃不過的!”
待趙雲上了望樓,見賈詡、王粲等人都在,便默不作聲地向張懌營寨方向望去。
劉琮見神弩車炮隊在重甲步卒的掩護下,陸續向大營撤退,便轉頭對賈詡說道:“軍師覺得,那張羨會來劫營嗎?”
“由不得他不來啊。”賈詡眯著豆大的小眼睛,嚴肅的點頭道:“不將這些攻城利器毀了,他如何能睡得安生?”
“哈哈,英雄所見略同啊。”劉琮厚顏無恥的自己吹捧上了。
賈詡連忙做謙虛狀:“在都督是神機妙算,在老夫不過是愚者千慮罷了。”
咿呀?劉琮訝異的看了眼賈詡,心說您不是個愛拍馬屁的人啊,今兒這是怎麼了?
沒等劉琮多想,賈詡又道:“以老夫觀之,不在今夜,便是明夜。”
劉琮點頭,說道:“恐怕張羨聽張成所言,心裡還有幾分不信,如今親眼目睹,卻由不得他不信了。”
正說著,見黃忠神色有些怔忡,便出言問道:“黃將軍可有疑慮?”
“啊?”黃忠回過神,搖頭道:“末將是有些驚訝於那些軍械的威力。想不到都督短短兩年時間,便製作出這麼多來。”
“嘿嘿,人多好辦事嘛。”劉琮拍著欄杆,很有些憂國憂民的意思:“那麼多人舉家避難,不遠萬里來到荊州,別的不說,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餓死吧?可那糧食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總要幹活,才能吃到嘴裡吧?”
“黃將軍你看啊,就這麼一架神弩車,它要砍樹吧?要木匠鋸啊,刨啊,還要有繩子,繩子還要浸桐油。那些皮索、網兜、鐵件,都要有人來造吧?甚至丟擲去的石彈,那要先採石,再打磨,這又需要多少石匠?您想想,這麼算下來,光是一架神弩車就要多少人力?”
黃忠哪兒知道這個?瞪圓了雙眼,有些不明白劉琮為何說起這些。
劉琮卻意猶未盡的拍了拍身上的鎧甲,接著說道:“這明光鎧也是如此,光是這兩塊護甲,就得專門有人細細打磨。”
說罷,長嘆一聲:“您說,我千方百計地搞建設、圖發展,辛辛苦苦在前面流血流汗,背後卻有人放火燒房子捅刀子,這樣的傢伙,我能饒得了他們嗎?”
黃忠對此倒也有些感觸:“攸縣附近也被張懌那小子糟蹋的不成樣子。”
“很快他們就要為此付出代價了!”劉琮拽拽的來一句,再看看望樓上的諸人,黃忠、趙雲、賈詡、王粲,想想不在這兒的魏延、甘寧、徐庶、張繡等人,忽然有些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身邊竟也聚攏這麼多名將謀士了……
眾人下了望樓,到中軍大帳商議今夜如何安排。
其實劫營這種事,對於攻守雙方,都不是什麼十拿九穩的輕鬆事情。
劫營的要偷襲,否則變成強攻或是對方有所防備,那基本上就會大敗虧輸,得不償失了。
而守營的既要算準對方劫營的日子,又不能每夜都讓將士們在營外設伏,這一天兩天也還罷了,天天如此,任你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
之所以今天不惜動用霹靂車和神弩車攻擊張懌營寨,便是要促使張羨下這個劫營的決心。
有這麼恐怖的攻城利器在,張羨要是不主動點,就只有坐等城破。
為此劉琮還下令讓數十架霹靂車留在營外,只派了數百人看守。
這麼大個誘餌,還釣不出來個大魚?
天公作美,是夜烏雲蔽月,除了營寨上和城頭上插著的火把,到處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