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軍火確實寒糝的很,新型火炮則更是一門都沒有,不過闕六伯等人也明白,要想真正獲得民盟軍的援助,前提條件是與婆羅洲各派系華人儘快達成建國協議。
畢竟蘭芳有過不光彩的歷史,王楓也不願意蘭芳在得到大量的軍火援助之後,調轉槍頭繼續去對付華人其他派系,他援助的物件,只能是婆羅洲華人聯合政府,不可能是其中的一個勢力。
第二天清晨,王楓親自把四名精通客家話與粵語的特戰隊員與闕六伯等人送走,而與此同時,鎮江的羅大綱府邸也迎來了一位秘客。
“是你?你怎麼敢來?”看著把臉上化妝去掉的張國樑,羅大綱的眼裡頓時射出寒芒。
“大綱兄弟,十年前你我曾並肩作戰,想不到十年後,你我竟兵戎相見,實在是令人感慨啊!”張國樑毫不在意羅大綱話語中的不善,長長了嘆了口氣。
羅大綱冷哼一聲:“你是什麼人,難道我還不清楚?如果你是來與我敘舊,我理當擺酒相迎,若是來勸我降清,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國樑暗暗好笑,這擺明了是要好處,不過他還是非常鄭重的拱了拱手:“大綱兄弟,有些話我知道你不喜歡聽,但我不得不說,當今時局,你不是不清楚,如果能降短毛,恐怕你早就降了,又何必據兩座孤城熬到現在?依我之見,無非是王楓欲奪你兵權,而你對我大清沒甚信心,所以才會舉棋不定。
但此時形勢又有變化,江西武昌太平軍已盡降曾帥,收兵十萬,陳兵上游伺機而動,葉名琛據兩廣自立,王楓必率主力遠征嶺南,江淮空虛,若是王楓陷在嶺南進退不得,那豈不是機會來了?大綱兄弟,這正是我輩重建功業的天賜良機啊,難道你就願意窩在鎮江動彈不得?我聽說短毛封鎖江面,你連揚州都不敢去吧?再退一步說,胡以晃、賴漢英能降,為何你降不得?”
羅大綱知道張國樑說的是實話,這是自己的唯一生機了,其實還有一條路,就是率全軍投降民盟軍,代價是有可能失去軍權,可是身為水寇,天性裡就帶有一股兇悍之氣,又怎麼可能把一切都交出去呢,這一條路已經被他否決了。
沉吟半晌,羅大綱突然問道:“你是受誰人之命前來?”
張國樑向西北方向猛一拱手:“安徽按察使兼廬州團練使李鴻章李大人!”
“李鴻章?”羅大綱喃喃自語:“這人我聽說過,三十來多歲,自辦團練長期在皖中北與豫南和我太平軍及捻軍作戰,並無顯要之處,你張國樑好歹也是總兵,怎會為此人效命?他一個區區按察使,又能有多大職權,能給你什麼官?”
“誒~~”張國樑猛一揮手,不以為然道:“大綱兄弟,你認為如今的大清還是當初的大清嗎?葉名琛以洋人為靠山,聚十三行反清,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氣候,上游曾帥,挾雄兵十餘萬,自成一方諸候,另有西北白帽蠢蠢欲動,新疆暗流潛伏,捻軍據皖北,因此我敢斷言,即使短毛被最終撲滅,大清朝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天下或將重現漢末群雄爭霸之局,況且短毛豈是輕易可滅?
李大人目前名雖不顯,但我觀此人,深謀遠慮,胸有韜略,未來必為一代人傑,正如曾帥,誰能料到幾年前的一名地方團練,竟能一躍成為擁兵十餘萬的大帥呢?歷史上的大變局,大時代,哪一個不是英雄輩出之時?
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啊,李大人正是用人之時,你我兄弟前去效命,日後又豈會虧待我等?”
第五三二章局面失控
雖然張國樑自信滿滿,彷彿李鴻章未來必然是個大人物似的,不過羅大綱自恃位高權重,投靠一個名不見經傳之輩,總是不大舒服,不由問道:“李大人為何不來?”
張國樑現出了恭敬之色,望向西北方向道:“李大人親赴亳州去招降張樂行,聽說你我二人相熟,故委託我前來勸說大綱兄弟。”
羅大綱頓時渾身一震,亳州是什麼地方?是捻軍的老巢,而李鴻章組織的團練與捻軍作戰多年,雙方理該結下了解不開的仇怨,可是李鴻章竟然敢去亳州,這份膽魄心胸,讓他禁不住的暗生欽佩。
張國樑又自顧自道:“李大人今年雖只三十多,不過短毛首領王楓也才二十出頭,這世上之事,誰能說的清呢。”
是啊,當初王楓剛入太平軍時,曾請命隨羅大綱攻打鎮江,但羅大綱看不起他,拒絕了,那時的羅大綱是真不把王楓當盤菜,然而幾年過去,生死竟掌握在了王楓手裡,世事之無常,的確難以道明。
“好!”羅大綱不再猶豫,點點頭道:“你隨我升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