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蒼凡只好退回去,呆呆的站在董必書的身後。在莫蒼凡周圍站著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如此莊嚴的儀式,盡是菩提一門修為頗高的高手。
那黃衣女子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遂啞聲說道:“我奉家師忘言大師之意,特來拜知鬼醫真人和眾家弟子,下月中旬在幻生谷辰巳殿內,有活佛開壇。到時盛會,我幻生谷希望鬼醫帶著弟子不辭辛苦前去參加。為了活佛開壇盛會,我們共派出九十二路星雲使,其腳程之快,我想都已經傳到了吧。我和莫尚由於中途出現了意外,才耽誤了些時日,來到菩提山飄渺峰時,盛會開壇還有半月,也不知道鬼醫是否可以準時出席。”
鬼醫焦急之情,難以遏制,遂轉過頭去,吩咐葉思成道:“這幻生谷無非召集眾人,一睹無言大師的風采,到時候論述丹書醫性,我都不在無言之上,怕辱了我菩提一門的百年醫風!”
莫蒼凡扯過董必書的衣角,小聲嘀咕道:“董師兄,你知之者頗多,快把無言大師、星雲使告與我聽,他們究竟是何高人,竟然讓癟老頭如此害怕!”
董必書連忙制止道:“莫蒼凡,休得多問!無言大師,於世無爭的佛陀,一生貧瘠少語,卻有深不可測的修為,已能長生,經過渡劫,卻不成佛;九十二路星雲使,乃是幻生谷俗家弟子中,腳快之徒,他們身手矯捷,日行三千,夜行九百,騰雲駕霧、飛星移石無所不能。”
莫蒼凡瑟瑟的點點頭,心中是尤其佩服無言大師,卻不明就裡,無言大師苦修一世,卻未成佛,遂嘆道:“怪人,怪人,大師是怪人!”
殿前之人,你來我往,各自交流了幾番,遂一時緊張起來,鬼醫嗤笑,揮了揮手,道:“殘忘僧人,既然如此,我便領教一下九十二路星雲使,今日腳程如何!”
那女子微微一笑,轉過身去,在莫尚的耳邊輕輕的囑咐了一句。
“師父,您年邁力戒,和殘忘師妹不是同輩人,贏了不光彩,輸了掉面子。我且代你和殘忘師妹比上一局,也好知道這麼些年來,是幻生穀人才濟濟,還是我菩提門人才輩出。”人群中忽然擠出一人來,張開紙扇,作輯道,“師父,我願領教殘忘師妹的修為。”遂轉過頭去,虔誠的指著殘忘僧人,合住紙扇,笑道:“殘忘師妹,鄙人董必書,願和師妹切磋一下,請吧!”
莫尚將指著殘忘僧人的董必書推開,微笑道:“我二人還要在這飄渺宮中與鬼醫師叔論述佛理,講述道義,今日也不必劍拔弩張!董師兄,我二人會在飄渺宮呆上三日,以領教飄渺之力,不急不急!”
董必書不解,遂問了句:“殘忘小師父,那我們現在做什麼?莫不是就這樣各自散去?”
“董必書,你怎能這般無禮。”董必書聽聞鬼醫喝令,連忙退了回去。
殘忘僧人拈花自笑,盤膝而坐,久久沒有說話,唸經之聲卻不絕於口。莫尚站於一側,也是閉目而臥,口中妙語連連,卻又反覆誑語,若一瘋人,大談佛理卻又藐視佛理。
眾人站於殿前,一時間莫名其妙。鬼醫坐在殿前,更是緊張異常,遂絮語小聲問道:“葉思成,若問及醫藥,我還能答些,這群老禿驢,沒事就愛瞎胡鬧,讓人猜佛偈,悟佛理。你從中看出名堂了沒?”
葉思成專心致志,也不答話,臉上卻是一番焦急,心中更是迷亂。
醫靈殿上一下子雀語無聲起來,過了許久,葉思成才嘀咕道:“師父,要不然我們也上來兩三個弟子,講授一下道學宗義?”葉思成還未說完,忽然人群中站出一個人來,又是董必書。
“師父,底子不才,願將心中見解,說與眾人聽。”董必書恭恭敬敬的說道,卻將手中的筆記本開啟,扔給了莫蒼凡,“今日所講,莫師弟,你可要幫著師兄記下啊!”
莫蒼凡面前,飛書傳過,唐兀的閃出一條道。殘忘僧人望見莫蒼凡時,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卻被莫尚穩穩的扶住了。
“你但講無妨!董師兄!”莫尚見殘忘坐好了,遂站起來,走在董必書的面前。
莫蒼凡知是莫尚認出了自己,遂想大聲招呼,轉而一想,已是菩提化外之人,又在鬥法,怕犯了口紀,遂低下頭去記載董必書的言論。
“佛門道宗,本是一家,皆是勸人向善。術業輪迴,生老病死,看破則存,迷惘則亡!佛門度生死,道宗講修身。佛門有來世之福,道宗有今世之禍;福兮禍兮,乃是一體;無為長存,外我輪迴。殘忘師妹盤膝而坐,使我忽然想起,曇花一現,只為佛陀的解語。曇花又名韋陀花,聞言韋陀花只在黎明時分朝露初凝的時分才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