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敬羽或許是太過想念兒子,眼目之中盡是慈愛。
幽蘭連忙低下頭去,委屈的輕聲篡道:“老爺!不是我!”
莫敬羽抬起頭來,目光瞟到莫蒼凡的時候,茫然怔在原地,手中的杯子嗖的一聲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莫敬羽面帶微笑,有些難以相信,悄悄掐下手腕,吃驚道,“兒子!兒子,你怎麼回來了?想死老爹了!”莫敬羽連忙站起來,扭過頭去,指著幽蘭,喜極而涕道,“幽蘭,我不是告訴過你麼?少爺來了要告訴我!”
這些日子以來,莫敬羽總是深夜獨自坐在莫蒼凡的房間,雖然在外人面前從來不表露心中的思子之念,不過幽蘭貼身服伺,自然明白的比外人多。幽蘭擦著眼淚,看著莫老爺如此激動,心中也為他感到高興,遂破涕而笑,“老爺!是少夫人不讓說!”
“少夫人?”莫敬羽面帶疑惑,望著莫蒼凡,“咦,蒼凡吾兒,好久未見,你怎麼揹著為父娶親了。對了!是哪家的姑娘?可還門當戶對否?我們可是涇陽城的首富!”莫敬羽說到首富的時候,特意拖著很長的尾音,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莫蒼凡跪在地上,給莫敬羽磕著響頭,道:“拜見儒父!孩兒在菩提山上結識花柔,兩情相悅,便結下風月之好!”
莫敬羽興奮過度,並沒有留意莫蒼凡的臉龐,這番莫蒼凡跪下磕頭,抬起頭時卻讓莫敬羽看個正著。莫敬羽炯炯有神的目光停留在莫蒼凡的臉上,莫蒼凡臉上那雙無光、卻又高高隆起的眼睛觸動著莫敬羽的新房。莫敬羽連忙繞過石桌,將莫蒼凡扶起來,關切的問,“蒼凡吾兒,你眼睛怎麼了?哦~你再說一遍,你結婚了?”
莫蒼凡被家父攙起,臉容撇於一處,不過還是躲不過莫敬羽兩隻靜如流星的眼睛。
“蒼凡吾兒,你的眼睛也有些日子了吧!找大夫看過了麼?涇陽城中我認識好多位醫術精湛的醫師,明日把他們叫來家裡,給你來個會診如何?”莫敬羽出手一向大方,從來不吝嗇銀兩。
莫蒼凡連忙又要跪在地上,卻被莫敬羽攔住,莫敬羽眼神瞟著不遠處的花柔、易鬼,卻又想起莫蒼凡瞎了,連忙輕聲吩咐道:“蒼凡吾兒,這裡還有客人在呢!不要總是跪啊跪的,別讓人以為我對待兒子太過狠毒!”
花柔邁著蓮步,雙手放在嫩腰右環,緩緩顰頭,貝齒微啟,做出個大家閨秀的樣子,輕聲甜美的喊了句,“媳婦不孝,成婚多日,今日才來拜見公公。”花柔走上走廊之前,已經吩咐家中的傭人備好酒菜,還讓傭人送來了古劍。花柔頻頻低頭,輕移動蓮步,微微抬起下顎,精美的笑著,卻沒有露出牙齒,施禮道,“這是我尋來的一把古劍,希望公公收下!”花柔說完,低下頭去,彎身托起劍匣,將撐著古劍的劍匣遞給站在身後伺候的幽蘭。
莫敬羽接過劍匣,放在桌上,匆匆用茶水洗過手後,從幽蘭手中拿來絲巾擦乾淨,才將劍匣開啟,“對了,站在你身後的這位英姿颯爽的少年是誰?”
易鬼剛要走過來,花柔卻提前開口道:“相公的結拜兄弟,花柔的表弟!”
易鬼將摺扇墜在手下,彎下腰去,甜笑道,“見過莫伯父!”易鬼輕輕打起摺扇,頻頻一笑,將摺扇送到莫敬羽的面前,“這是前人花姑子的真跡,還望莫伯父收下!”花姑子生於前朝年間,如今已有百年,當真已成古物。再加上扇臉之上繪畫著幕雪歸山圖,花姑子一生之中,少有這樣的作品,更是高貴無比。
莫蒼凡連忙扭頭,吃驚道,“易兄弟,你怎麼還準備禮物了呢?”莫蒼凡礙於家父的臉面,又來不及推辭。
“既然是首次拜見伯父,自然是備些薄禮的!莫兄弟,你我相交一場,我又是你的結拜兄弟,更是花夫人的表兄,當真送得!”易鬼見莫敬羽將摺扇收下,才起身立於花柔一側,恍惚之間瞟了一眼花柔。這莫敬羽開口便來了句門當戶對,既然我是你表哥,如此出手闊綽,莫敬羽也不會為難您了吧!
莫敬羽將摺扇收好,緩緩起身,面對著花柔笑道:“花丫頭!既然你與莫蒼凡心有靈犀自成連理,公公也不反對,只不過這婚禮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如何使得?改日我在給你們補辦場婚禮吧!”莫敬羽撫摸著古劍,頻頻點頭,“哈哈…我莫家是世代鑄劍,如今莫兒娶了你,你又頗懂些鑑賞之道,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吧!這樁婚事我應下了!”
花柔嬌紅著粉臉,在莫敬羽的示意下,坐在石凳上。
易鬼坐在花柔的一側,望著莫敬羽,頻頻還禮,“伯父若是想要補辦,這自然是極好,我作為花柔的孃家人,是樂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