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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也不必等到瑞哥兒長這麼大。”

大約是林耘霰噎住了,外面沒了聲音,姨太太模糊的抽泣聲艱難地透過厚厚的門簾傳進來。

曦雨有些發愣。

鳳曦雨是一個很腐很八卦的宅女,這是事實;鳳曦雨是一個勉強稱得上算無遺策,對世事洞明達練的女性,這也是事實;然而,她只是一個剛滿了十八歲的女孩,在這個世界連成人都不算是,這更是事實。

她可以站在這個世界的外面指點江山,也可以笑眯眯地談論“金枝欲孽”和“種魚”,然而,當她發現,在離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在自己的親戚家裡,也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並且自己的表姨媽也是其中的一角時,曦雨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發酸,也有些揪著疼——雖然這位表姨媽才和她相處了兩天,沒什麼深厚的感情。

曦雨此時寧願自己還在熟睡中,或者門簾再厚一些,一絲兒聲音也不要傳進來。她平時喜歡八卦,但此刻這樣的現場八卦卻讓她覺得很尷尬、很難受。

似月伸手輕輕搖搖她,曦雨回過神來,用力地抿抿嘴。

外面又開始說話了。

“是哪個不要命的如此大膽?竟敢誣陷主母、毒害姨娘?帶上來讓我也開開眼界。”塗山郡君吩咐。

外面有衣裙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哎呦”一聲,想是那個下藥的丫鬟被推搡到了地上。

曦雨和似月驚訝地互看一眼,竟是那個說話舉動很是輕佻的丫鬟!雖然這個丫鬟不像是有這樣膽量的人,但在真相呈現出來之前,任何推測猜想都是虛的。曦雨沒受傷的左手攥住被子,心裡怦怦在跳,跳得又急又重,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若老爺沒什麼異議的話,妾身便開始問話了。”

“郡君請。”

伴著姨太太的嚶嚶低泣,曦雨聽到了一次很精彩的審訊。

“倩兒,你來替我問她。”塗山郡君先指了一個丫鬟吩咐道。

“是。”倩兒朝屋裡的主子們行了個禮,站到塗山郡君的旁邊,準備替郡君問話。

這大概是先聲奪人,那輕佻丫鬟先前是有資格進主子屋裡伺候的丫鬟,自然可以直接聽郡君的吩咐;但此刻她不過是一個有了謀害主人嫌疑的疑犯,自然沒有資格讓尊貴的郡君直接審訊。在氣勢上先差了這麼多,疑犯或多或少地會有敬畏的心理,曦雨暗暗思忖。

外面已經開始問話了。

“郡君問你,你叫什麼,是家生子還是買來的?進府服侍多久了?都在哪個主子屋裡服侍過?”

“回郡君,奴婢叫做椿兒,奴婢的爹媽是瑞大奶奶的陪房,是跟著瑞大奶奶進來的。當時郡君屋裡少了人,大奶奶就直接把奴婢撥過來了。”那輕佻丫鬟語聲雖有些顫抖,但總算還條理清楚。

“郡君問你,既然是瑞大奶奶的陪房,為什麼不在大奶奶身邊伺候?偏把你撥到郡君屋裡?”

“府裡原給瑞大奶奶準備的有下人,奴婢又不是從小兒貼身服侍的,瑞大奶奶又恐身邊放太多孃家來的人,不免有人說閒話,就把奴婢撥過來了。”

“郡君問你,為何在姨太太的茶杯裡下毒?”

“是是郡君吩咐奴婢的!郡君命奴婢把砒霜下在姨太太的茶杯裡!”

聽見這句話,林耘霰發出了一聲冷哼,姨太太響亮地抽泣了一下。

塗山郡君似乎不為所動,冰冷地問:“誰給了你那麼大的膽子,竟敢誣陷主子?”

還沒等倩兒轉述,椿兒已尖叫了起來:“郡君,明明是您三天前晚上吩咐奴婢,叫奴婢藥死姨太太的還說保奴婢平安無事,奴婢只是按您的意思辦事呀!”

“郡君問你,你說是郡君吩咐的,可還有別的人聽見?”

“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哪還有第三人在呢?”椿兒哽咽著低喊。

“既然這樣,郡君叫你仔細說說那天郡君是什麼妝扮。”

“都是三天前的事了,奴婢只記得郡君戴著紅珊瑚珠子的耳墜,穿著墨青色的衣裳。”

林耘霰似乎又哼了一聲,大約塗山郡君的確是常穿這樣的衣裳、作這樣的裝飾。

“那裙子上繡的是什麼花色?山茶還是蓮花?”

“是蓮花!是蓮花!”椿兒急忙很肯定地回答。

塗山郡君遲疑了一下。

“郡君再問你,砒霜是哪裡來的?”

“徐嬤嬤今天給的。”椿兒顫抖著說,曦雨甚至可以聽到輕微的牙齒打戰聲:“徐嬤嬤說她派人到外面去買了砒霜和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