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到這個時候,種陽光才好好的打量這樣叫添的男人。
當年事她從昪州到揚州的路上撿到他的,他當時全身是傷,昏迷不醒。她當時一時心軟就救了他,後來見他聰明過人,有禮有節,就放在了自己身邊。時間久了,她有什麼事也會找這個男人商量。可是現在,她即使是瞪破了眼珠子,都看不清這個一臉笑容的男子。
低聲,種陽光要問道:“你有什麼目的?”
添掩嘴低笑:“我哪有什麼目的,不過是剛好大小姐出的題,小的會而已。至於要娶你的事嘛,這個我還沒想好呢。”
看添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樣子,種陽光氣的牙癢癢,她種陽光什麼時候由香餑餑變成人見人厭的女人了?第一個是嚴繼,現在竟然是個男僕,哼,真是氣死她了。
添看著種陽光氣急敗壞的樣子,雙鳳眼眯了眯,呵呵,看來這激將法對她真是很管用呢。
“哼,你不想娶,我還非要嫁呢!”種陽光轉身,對蔡田和繁錦說,“田田,繁錦,你們兩個給我做證婚人!”
蔡田和繁錦乾笑,互相看著對方。最終還是蔡田說:“姐姐,這樣草率不好吧,不管怎麼說,都是終身大事啊……”
“是啊,陽光,你應該慎重一些。”繁錦拽著種陽光的衣角說。
一個時辰以後,蔡田和繁錦當著眾人的面,看著眼前一身紅衣的種陽光和添,一起說道:“蓋聞寶樹延輝,異彩耀玉臺之鏡,早梅布馥,華楣迓翟之車。兩姓聯歡,一堂結約。茲者添與種陽光,舉行結婚禮於潤澤軒,良辰吉日,六禮告成,瑟好琴耽,雙心默契。所願宗熙三徑,論協十篇。喜今茲約指鈴章,用證鴛鴦之牒。卜他日齊眉益算,覃敷鸞鳳之祥。蔡田、繁錦等忝作證人,樂觀嘉禮,爰綴吉語,藉貢歡忱,是為證。”
掌聲過後,蔡田和繁錦吩咐大家進來吃酒。忙裡偷閒的時候,蔡田忍不住想,如果讓種陽光的母親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氣暈過去?唉……
一個“朗日”的客棧房間內,蒲谷坐在椅子上,提筆給耶律阿保機寫信。之前因為見耶律阿保機思人成疾,蒲谷才忍不住把蔡田還沒死的訊息告訴了耶律阿保機。而因為剛剛建國,耶律阿保機不僅生病還公務繁忙,所以暫時沒有時間過來,只能派蒲谷過來。但因為先前蒲谷的欺騙,耶律阿保機派了兩隊人馬來,一隊是蒲谷率領的十幾個人,另一隊是暗衛,只在私下找蔡田,還要監視蒲谷的一舉一動。
蒲谷嘆了口氣,將蔡田在揚州潤澤軒的事告訴給了耶律阿保機。
遠在契丹的耶律阿保機一聽說找到了蔡田,病也好了大半,然後又起來處理政事,現在終於放下手中的事,南下往江南趕來。他說不清為什麼一定要找到她,只是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種定數,讓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
另一方面,徐知誥也已經和吳越國簽好協定,出發往揚州趕來。
相見不如不見(一)
相見不如不見(一)
既然種陽光已經稀裡糊塗的成親,雖然母親那邊不同意,但鬧出那麼大的風波來,也是無可奈何。至於添,表面上是種家的上門女婿,但私下裡還是那個男僕。種陽光當日也沒和添圓方,而是被叫回昪州,在種家祠堂,跪了好幾個晚上。等到過了近一個月回來的時候,添還是像個男僕似的跟在種陽光的後面,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
現在不管種陽光成親是真是假,蔡田都決定離開。可是雖然說要走,還有許多事要做。蔡田先是向種陽光借了些銀兩,而後打算宴請自己的幾個朋友。
這天,在“益陽”書肆的後院內,蔡田親自掌廚,做了幾道小菜, 邀請種陽光,芳草,還有繁錦一同前來。
芳草是帶著琉璃來到,一進門,芳草還沒發話呢,小琉璃癟著小嘴,用低低的委屈的嗓音說:“姨姨要走嗎?不和琉璃玩了?”
聽到琉璃這話,蔡田鼻子一酸,眼睛都紅了。可是還是將琉璃抱進懷裡,逗著琉璃說:“姨姨出一趟遠門,很快就會回來的,而且還會給琉璃帶禮物喲。”
“咦?真的嗎?那好吧,姨姨去吧。”
“哼,你這個小丫頭。”說著,蔡田還用自己的鼻尖頂了頂琉璃的小小鼻尖,逗得琉璃咯咯直笑。
繁錦是跟著種陽光一塊來的,種陽光身後,還跟著小跟屁蟲種時光。繁錦因為沒有找的自己的愛人,心裡本就有些鬱悶,現在又聽說蔡田要離開,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可是不管怎麼說,她一定要見那個男人一面,即便是他變心了,她也要知道理由才肯甘心回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