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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十月十九日趕到張登鎮,安好營寨,馬上點隊出兵,討敵罵陣。

這時,林鳳祥、李開芳正在帳中議事。他們原想把保定攻下來,補充糧草。可是,清軍把保定城經營得特別堅固。尤其城下溝深壕寬,很難逾越。攻了幾天,毫無成效。李開芳心中正有悶火,一聽僧格林沁引兵到了,更是火上澆油,馬上傳令出兵。

李開芳讓吉文元留守大營,他和林鳳祥點兵一萬,來到陣前。這裡是張登鎮通往北京的大道,道溝兩邊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因為要打仗,老百姓都嚇跑了。林鳳祥引兵扎住陣腳,步兵居中,馬隊排在兩翼,一千名弓箭手護住中軍。二將立馬旗之下,往前觀看:

見敵兵,不用問,

擺的是八門金鎖陣。

八色旗,八隊兵,

八個陣門都暢通。

騎兵後,步兵前,

三千槍手在中間。

陣中央,挑把傘,

紅地繡金刺人眼。

這把傘,彎彎把,

蒙古大馬罩傘下。

馬背上,坐一人,

虎背狼腰像凶神。

豹子頭,環子眼,

扇風耳朵鼻子扁。

大帽子,珊瑚頂,

孔雀尾巴兩個孔。

黃龍袍,馬褂罩,

琥珀朝珠脖上套。

紅中衣,肥又大,

虎頭戰靴蹬腳下。

佩寶刀,魚皮鞘,

手橫砍刀鑌鐵造。

馬又高,人又大,

十人見了九人怕!

再看此人身後:一面大旗順風飄擺,左繡“三軍司命”,右繡“馬到成功”,正中繡著比鬥還大的“僧”字。左右排開三百削刀手和三百蒙古騎兵,一個個銅盔鐵甲,殺氣騰騰。一看便知,此人正是僧格林沁。

與此同時,僧格林沁也立馬旗下,往前觀看:從張登鎮西門開出無數兵馬,擺下二龍出水陣。太平軍都用紅中包頭,打著裹腿,外罩號坎,胸前是軍營番號,背後是“聖兵”二字,每個人身上都掛著一面腰牌,手持大刀、長矛等十八般兵器。正中央紅旗招展,三十六名護旗官,高挑兩面紅緞子大旗,鑲著黃邊。一面繡著“真天命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國平胡侯天官副丞相林”,一面繡著“真天命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國定胡侯地官正丞相李”。旗腳下兩員大將,一個臉色微黑,一個臉色紫紅;一個手使大刀,一個手託長矛;全都是紅巾包頭,黃緞子長袍,腰繫絲帶,足蹬戰靴。雖不如朝廷裝束那麼威嚴,可是另有風度,給人一種颯爽明快、生氣勃勃的感覺。

僧格林沁一貫瞧不起太平軍,說他們是“烏合之眾”。在他的想象裡,都是一些衣著不整、顏色各異、長短不齊的草寇。今日一見,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是,他還是從心底裡藐視他們。他想:只要用軟硬兼施的手法,對付一下,他們就會屈服。

僧格林沁把大砍刀一擺,馬往前提,對中軍說道:“告訴長毛子,叫他們的頭領出來,本王有話對他說。”中軍官策馬揚鞭,來到陣前,扯著嗓子喊道:“僧王有諭,請你們的頭領出來有話說。”林鳳祥冷笑了一聲:“媽的,狗屁僧王!我去對付他。”李開芳道:“殺雞焉用宰牛刀,請你把軍陣壓住,待小弟前去會他。”林鳳祥道:“清妖詭計多端,兄弟可要多加防備。”“知道了。”李開芳答應一聲,拍馬舞刀來到陣前,高聲答道:“我就是頭領。”中軍官看罷,一撥馬,迴歸本隊去了。僧格林沁雙腳點鐙,烏龍馬昂著頭,“嗒嗒嗒嗒”來到陣前,在距離李開芳不到五丈遠的地方站住,他單手背刀,二目露著兇光,打量一下李開芳,這才朗聲問道:“你就是首領嗎?叫什麼名字?”李開芳冷笑一聲說道:“真天命定胡侯、地官正丞相李開芳就是我!”僧格林沁聽罷,反感極大。心裡說:沒想到長毛子也封官賜爵了!什麼天官、地官、侯爺、丞相的,驢唇不對馬嘴,胡編亂造!他把火氣往下壓了壓,眉毛一挑,擺出朝廷命官的架子,一字一板地說道:“王綱不振,天災人禍迭出。妖人洪秀全乘隙而出,詭稱天父次子,倡邪教,行異端,迷惑百姓造反;自命天王,封官賜爵,殺官奪府,胡作非為,真是罪惡滔天!爾乃無名小輩,起自貧家,為衣食所累,被迫入夥,情有可原。如能幡然悔悟,為朝廷效力,不獨將功補過,還可以加官受賞,封妻廕子,享受無窮的快樂。”僧格林沁嚥了一口唾沫,又接著說:“開天闢地都是邪不能侵正。上自張良、張角、下自黃巢、李闖,有哪個綠林響馬能成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