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了幾分鐘,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才褪去,有些木木的。祁安落那混亂的腦子才漸漸的開始冷靜下來。
朱總的太太怎麼會知道她在哪兒?並且提前就等著了?祁安落想起小齊的那通電話,腦子裡閃過甑嵐那張表情淡淡的臉,閉了閉眼睛。
她還真是好手段,選在今天這麼一個場合讓朱總的太太鬧。簡直是一舉幾得。這事如果鬧大了,她背上了‘小三’的名,看在朱總太太的面上,李總也不會再給她升職。
而且,她在合作公司的面前丟那麼大的臉,為了公司形象,儘管策劃案是她寫出來的,後續也必定是要換人的。
☆、第二十八章:那就替我告訴他,不是什麼人他都惹得起的
她還真是夠做得出夠不擇手段的。
以前聽到有人說職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時,祁安落還覺得誇張不相信。現在她才深深的體會到,這地方,果然是殺人不見血的戰場。
她忽然就疲憊不已。
祁安落並沒有問寧緘硯要去哪兒,待到車停下時她才發覺是一傢俬人醫院。下了車早有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等著,他看了看祁安落的臉,又看了一眼寧緘硯,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寧緘硯沒回答,伸手將祁安落帶到前面來,道:“帶她去檢查,最好做一個腦部CT。”說完見秦青看著他的手臂,他將襯衫拉下來遮上,淡淡的道:“沒什麼大礙,皮肉傷。”
秦青沒去管她,伸手碰了碰祁安落的臉頰,道:“有沒有耳鳴?”
祁安落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道:“醫生我沒事,先給寧總包紮。”
這句寧總她叫得自然極了,秦青微微的怔了一下,本能的回頭去看寧緘硯。寧緘硯的臉上表情淡淡的,完全看不出情緒。
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微笑著道:“寧總的傷有人包紮,先給你做檢查。別說你沒事,我是醫生,我心裡有數。”
祁安落還想說什麼,他卻已經往前走了。
一個耳光能有多大事,祁安落有些無奈,回頭去看寧緘硯。本是希望寧緘硯能阻止的,誰知道寧緘硯卻只當她是害怕,輕輕的推了推她,低聲道:“去吧,我不走,就在這兒等著你。有事你就叫我。”
他的聲音柔和,側臉線條在燈光下不再冷硬。
祁安落一怔,低低的應了句好,飛快的走了。走了那麼幾步,她才想起應該讓寧緘硯去包紮一下他那手臂。不過她沒再回頭。
祁安落剛跟著秦青去做檢查,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就出現在寧緘硯的身後,低低的叫了一聲寧先生。
寧緘硯沒有立即回頭,看了好會兒祁安落的背影消失的方向,這才收回了視線,淡淡的嗯了一聲。
男子將一個密封透明的袋子遞到寧緘硯面前,道:“這是從那幾個女人的身上收出來的,瓶子裝的,據檢查是硫酸。據說是打算事後潑的。”
寧緘硯眉間的陰鷙畢現,“聯絡到朱總了嗎?”
他的語氣生冷,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聯絡過了,但朱總好像並沒有當成回事。大概是覺得這兒是他的天下,沒人敢動朱太太。”微微的頓了一下,他又繼續道:“我調查過了,朱太太並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曾經將朱總公司的職員弄毀容過,聽說只賠了一筆錢,朱總挺縱容她的,一直都隨著她鬧。”
“哦,是嗎?”寧緘硯的臉上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來,一字一句的道:“那你就替我告訴他,不是什麼人都是他姓朱的能惹得起的。”
刀疤臉畢恭畢敬的應了句好,寧緘硯的眸子裡陰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那麼會兒,他忽然又道:“他要是來了通知我。”
☆、第二十九章:以前不喜歡的,都成了喜歡,再諷刺不過了
刀疤臉應下,遲疑了一下,道:“寧先生,您的手臂是不是該找人來包紮一下?”
寧緘硯往走廊那邊看了看,淡淡的道:“不急,你先去忙吧。”
祁安落和秦青出去的時候寧緘硯依舊在走廊上等著,正在接電話。挽起袖口裡隱隱的露出手臂上的血痕來,他並沒有去包紮。
秦青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嘖了一聲,睨了寧緘硯一眼,道:“看不上護士,等著我呢?”
寧緘硯並沒有辯解,看了祁安落一眼,問道:“怎麼樣?”
祁安落知道自己此刻狼狽樣,扯了扯嘴角,道:“沒事,秦醫生開了消炎藥和藥膏,明天就應該消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