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一臉的戾氣並沒有因為他的不還手,他的狼狽而消散。他冷冷的笑了一聲,將袖子挽了起來,一字一句的道:“你以為這樣我就不忍心揍你了?你他媽要是個男人,就站起來還手。別讓別人以為老子欺負你。”
寧緘硯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絲,道:“揍我也得有個理由。”他很平靜,完全沒有半點兒憤怒。
顧西東冷笑了一聲,道:“理由,你心裡恐怕都已經清楚了吧?”他控制不住的憤怒,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跳著,咬牙切齒的道:“你他媽的就是那個男人是不是?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她身邊?!”
顧西東的話音剛落,又捏起了拳頭揍起了寧緘硯。寧緘硯才剛站起來,又被他揍倒在地上。這次他沒有就此停手,而是狠狠的一拳一拳的揍著寧緘硯的小腹。
眼眶澀得厲害,到現在,他仍舊記得,他在機場接到祁安落時的樣子。空洞麻木,一張小臉蒼白如紙。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西哥,我好疼。
然後淚水就那麼掉了下來。他多少是猜到些的,但問祁安落,祁安落卻什麼也不說,只讓他別告訴家裡人。然後就跟木頭人似的,不吃也不喝。她在床上整整的躺了半個月,瘦得皮包骨頭了,才道:“西哥,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忘掉那些不想要的記憶?”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空洞得讓人忍不住的心疼。他什麼都沒有再問,就帶了她去找催眠師。
後來,她漸漸的好了起來。卻完全不像以前一樣了,常常都是茫然的,心事重重的樣子。也因為那次催眠,她有了頭疼的毛病,嚴重的時候疼得滿床翻滾。
他那時候就發誓,如果讓他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他一定會將他往死裡揍。他絕不會放過他!
將她傷成那樣子,受了不知道多少苦,就算是將他往死裡揍,又怎麼能甘心?
顧西東的心裡憋著氣,但寧緘硯完全不還手,他也揍不下去。與其那麼躺著讓他揍,他更寧願他站起來,堂堂正正的打一架。那麼就算是將他揍死,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愧疚。
他很快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寧緘硯,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知道你怎麼有臉再回來找她,但我警告你,從今天起,你給我離她遠點兒。否認,別怪我不客氣!”頓了頓,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來,冷冷的繼續道:“她現在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堂堂寧總,你這樣不覺得卑鄙嗎?”
他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將挽著的袖子放了下來,道:“我爸媽外公外婆那邊,我相信你能解釋過去。如果你還有那麼一點兒愧疚之心,就別再做任何的糾纏。”
顧西東說完這話,管也沒有再管寧緘硯,轉身便離開。才剛到院子門口,就遇到了剛出來的顧尹明。
顧西東一愣,叫了一聲爸,緩了一口氣,才道:“我等下再向您解釋。”
他完全不像衝進屋子裡時那麼衝動了,已經冷靜了下來。顧尹明並沒有說什麼,應了一句好。頓了一下。接著道:“外公外婆那邊……”
顧西東沉默了一下,道:“我也會解釋。”
顧尹明點點頭,顧西東很快進了屋,和老爺子老太太打了招呼就陰沉著一張臉上了樓,沒多時俞美虹就將厚厚從樓上帶了下來。
老爺子和老太太看向了她,她擠出了一個笑容,勉強的解釋道:“西東說他要和落落談談。”
她直接將厚厚送到了院子外,看著寧緘硯那狼狽的樣子,她心裡到底是不忍的,不過顧西東叮囑過,她什麼都沒有說。直接關上了院門。
小傢伙早就嚇壞了,一見到寧緘硯就哭了起來。寧緘硯將他抱在懷裡,不讓他去看自己的臉,低低的安慰道:“乖,爸爸沒事。”
他的心裡沉甸甸的,壓抑得厲害。明明顧西東下手挺狠的,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
小傢伙嗚嗚的哭著,哭了那麼一會兒,哽咽著道:“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寧緘硯的喉嚨裡哽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在門口站了許久,才抱著小傢伙,一步一步的離去。
而樓上,顧西東面對著祁安落,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心裡翻騰著,過了許久之後,才伸出兩隻手掌用力的搓了搓臉,道:“別為什麼,你不能再和他在一起。”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的,頓了一下,他又接著道:“相信我。你和他不合適。”他說著抽出了一支菸來點燃,“這段時間也別回去了,就住在這邊。”
祁安落從來沒有見過顧西東這樣子過,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