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醒你,我是不打算罷手的,阿斯朗。”正因為阿斯朗是他的好朋友,是他所重視的人,所以,他不惜下了重藥,為的就是要點醒他。他不相信阿斯朗挽不回他和海棠之間的情感。宣臨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阿斯朗。
“這是?”阿斯朗陰鬱的蹙起眉。宣臨又想玩什麼花樣?
宣臨神色自若地笑著建議道:“你看看上面寫些什麼?”
開啟短箋,上面只有寥寥數語——
寵極愛還歇,恨深情卻疏,房前一步地,不肯暫回身;
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
“這是什麼?”
“是海棠格格在淩河行館時寫的。”
阿斯朗狠狠一震,質問道:“為什麼你會有這東西?”他一直在忽略自己的心,踐踏海棠的情,當他看見這首詩,只覺得他的心狠狠的被撕扯著。
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原來她不是沒有看出他們之間的疏離,甚至早已做好分離的準備。既然如此,為什麼她還能不顧一切的付出她的感清?
他根本不知道她會有那樣的心情,居然還狠得下心拿她當作報復的工具,一恩及此,阿斯朗便恨不得殺了自己。
宣臨一笑,那笑容有著精明過了頭的狡猾。“這表示我要插手管到底的決心,你也不必問這是怎麼來的。”他盯著阿斯朗,漫不經心地又道:“看到這幾句詩,我不禁要懷疑,你那段日子究竟是怎麼待她的?連她的房門都不願意踏迸一步嗎?”
阿斯朗啞口無言。“她能夠這般容忍,也算是對得起你了。你何德何能,能有她如此深情相待?阿斯朗,她是真心的。”
阿斯朗靜默無話,無言以對。
“人總是到了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與其事後後悔,不如把握現在。我言盡於此,東西也交給你了,該怎麼做,你自個兒琢磨琢磨。”
半晌,阿斯朗才露出自信的笑意,道:“謝謝你的點醒。”他知道該怎麼做了。他絕對不會放棄海棠,無論她與他之間有多少心結,他都要成為她的丈夫,做她一輩子的良人!
“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從將軍府回到宮中,她依然住回了西院瀟湘宮,那個她從小生長的地方,就像一個安全的堡壘般護衛著她。皇太極過世之後,最照顧她的是長兄豪格,為了讓海棠忘卻那段不愉抉的婚姻,豪格積極的為她尋找額駙人選。
“這個,中堂大人之子裴爾丹,”豪格在桌上擺了數十幅畫像,一個個為妹妹介紹。“他才高八斗,才氣縱橫,知天文、熟音律,相貌儒雅,與你這個詠絮才女倒是十分合適。海棠,你說呢?”
海棠不是不知道兄長的好意,只是,她己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雖然那使得她傷痕累累,但她心裡依舊只認定了一個人——傷她最深的阿斯朗。
“豪格哥哥……”海棠露出苦澀的笑意,搖了搖頭。
“不喜歡?”豪格明白地點點頭。手一甩,將手中裴爾丹的畫像甩到身旁一堆畫軸堆中,重新拿出一幅。“這個,定王爺的次子宣豫貝勒。”豪格展開畫軸,宴時,宣豫那張英姿爽諷的俊臉便栩栩如生的呈現在海棠的眼前。
“雖說他與薰丫頭的婚約才剛剛解決,不過,媒婆們幾乎己經把定王府的門檻踏出個洞來了,他可是相當受格格、郡主們的歡迎。休說別的,他不僅允文允武,先前也十分受到皇阿瑪的倚重,前途一片看好,有不少王公大臣、蒙滿親貴都有意收他為半子,就連我也挺中意他的,
“這位宣豫貝勒貴庚?”海棠淡談的問。
豪格眼睛一亮!太好了!海棠總算有反應了。“弱冠之年,而你年方十八,可以的。”
海棠笑笑。“好出色的人品,律兒現在是十四歲,再過幾年,皇兄便可以與定王府結親了,你覺得如何?”律兒是豪格的女兒,也就是她的侄女,十四歲的芳華,也該是留意夫家的時候了。
豪格揚眉瞪眼道:“現在可是在為你擇婿,扯到律兒做什麼?”
豪格對這個妹妹可比對女兒還疼,有時還惹得女兒大吃飛醋,這個原因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也許是與汗父一樣,任何人一見到海棠那張柔美恬靜的小臉,就會不由自主的喜歡上她、想要呵護她吧!
“皇兄……”
“如果連宣豫貝勒你都不中意,那這些……這些……根本就不必考慮了。”豪格動手把桌上堆得如山高的畫軸棄置一旁,獨留下一幅。
刷的一聲,豪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