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葬身之地了。”
眼角泛著淚花,鄭可探都看得心麻了:“我知道。”領著金瑤走進臥房,又軟語安慰道:“你安心,到那床上躺著,我會全力幫你的。到時候你也要見機行事。”
金瑤點了點頭,鄭可探走到門口,將門開啟,只見兩個捕頭帶著二三十個捕快走了進來。一個身穿黑衣,赤髯如虯的捕頭喝道:“怎麼婆婆媽媽的,敲了這麼半天門,你才給老子開啟。”
鄭可探連忙鞠躬賠禮,柔聲道:“一時因旁的事分了心神,開門晚了,還請捕頭大人息怒。”
另外一個穿著黃衣,樣貌溫和的捕頭道:“打什麼要緊的,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子?”說著從後面的捕快手裡取過一副畫,展開在鄭可探的面前。
戲要做得真,鄭可探接過畫卷,仔細端詳片刻,畫中的女子和金瑤樣貌神似,烏黑的秀髮飄搖輕蕩,手執輕扇,將扇又未扇;腿往前邁,將行又未行。
的確是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畫勾勒出她清麗純真的容顏,她流轉旖旎的身姿,卻未畫出她的憔悴,和她眼神中的那份迷茫。畫只展示了她光鮮亮麗的一面,卻未畫出她心中的哀慟。
鄭可探端詳太久,黑衣捕頭不耐煩道:“你見過沒見過?”
鄭可探將畫卷起,恭謙道:”我自然沒有見過。”
黃衣捕頭聽了,拿出令牌:“你既然沒見過,我們只得搜一搜了。畢竟她是在附近一帶消失的。”
看著珍貴雷擊棗木製成的令牌,鄭可探不由笑道:“捕頭大人,你著什麼急,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每日足不出戶,自然見不到外人,我內人每日上集購物糴米,遇見過也說不定呢。”說著走入臥房,轉頭笑道:“我去臥房給我內人看一看,她抱恙在身,起床不得。勞煩各位在此等候須臾。”
話音才落地,房內就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鄭可探輕笑,到底也在和自己上演著一出雙簧。嘴角一揚,拿畫走進臥房。
黃衣捕頭打量了這巴掌大的地方,挪不開腳,便揮一揮手:“這房子也就這麼大,我們在這裡也能聽到,就先別進去了。”
鄭可探進了臥房,只見金瑤躺在床上,拿著床褥給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坐了下來,鄭可探朗聲道:“娘子,你見過畫裡的女子沒有?”
金瑤呆呆看著那幅畫,眼神裡閃過說不盡的悲傷,不知為什麼,鄭可探一時也跟著難過起來。沉寂了一會兒,鄭可探笑道:“娘子也沒見過啊。”捲起了畫,又問道:“娘子喉嚨不舒服是不是?怎麼不喝了這盞熱茶?我平日就囑咐娘子仔細些,娘子不聽,現在受折磨了罷!”
鄭可探儘自己最大能力裝得像是夫妻,以防捕快們起了疑心。不停地囑咐著,黑衣捕頭在外面終於不耐煩了:“罷了,罷了,誰要聽你們家長裡短,你出來罷,我們還要去別處搜查。”
鄭可探聞聲出了房門,將畫遞還。黃衣捕頭髮問:“這位兄臺,你的房舍只有這一扇門是入口嗎?”鄭可探點了點頭。黃衣捕頭又問:“那你今天什麼時候開始不在房裡的?”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鄭可探道。黃衣捕頭沉了片刻:“打擾了,告辭。”說著和黑衣捕頭領著一眾捕快走出了門外。
鄭可探望著他們的背影湮滅在夜色之中,靜靜的彷彿他們從沒來過。鄭可探長吁一口氣,閂上門,拿起桌上的煤油燈,來到臥房,想要和金瑤賠禮道歉。雖然說是為了搭救她,但也不能佔她便宜。
才進門,金瑤已經從床上下來了,床褥也疊得整整齊齊。她一骨碌跪在地上,鄭可探忙上去攙扶,問道:“姑娘這是為何?豈不是折殺了我。”
金瑤苦笑道:“一則多謝恩公救命之恩,二則恩公喚了奴家一聲娘子,實在辱沒了恩公。”
鄭可探道:“這還是我失禮了,只是為了讓他們不起疑心,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鄭可探攜著金瑤坐在床褥之上,金瑤蹙眉道:“實不相瞞,我乃是煙花女子……喚一聲娘子,到底是侮辱了恩公。”
鄭可探道:“姑娘不必如此,有什麼侮辱不侮辱的?人又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只要無愧天地就好。不過話說回來,我瞧你那番咳嗽,倒是演得蠻像的。”
金瑤道:“恩公也只覺得演的很像?”鄭可探聽了,起了疑心,仔細打量她一番,憔悴蒼白的臉龐,一絲血色也無,又想起她冰涼的雙手,不由問道:“難道,姑娘是帶病在身?”
金瑤垂下了頭:“恩,不過恩公放心,我這病是以前落下的病根,不會染給他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