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做?”
“不會。”
“好香!原來你手藝這麼好!以後你做飯吧。”她理所當然地使喚他。
“那你做什麼?”
“我砍柴洗碗。”
她信他是個尋常隱士,信任他的一切,他為了維持棋局決定放手,令她生恨,以至於做出瘋狂的舉動,狠狠地報復了他,也因此承受了他的怒氣與懲罰,最後,她選擇遺忘。
掌心距她頭頂不到三寸,即將決定她的生死。
他猛地移開了手掌。
冰寒的掌風釋放,掃過旁邊的火堆,凌厲如刀,霎時火星子飛濺,火堆幾乎熄滅。
他終是收了手,轉身看向殘焰,神色複雜。
動靜太大,雁初被驚醒:“西聆君?”
西聆君“嗯”了聲,在旁邊坐下,漆黑雙眸映照著微弱的火光,更加深邃,看不清裡面究竟有些什麼。
心口隱隱作痛,雁初抬頭望了眼黑沉沉的天,輕聲道:“又要下雨了吧?”
西聆君握住她的手,強大的力量源源送過去,護住殘傷的心脈,使那因受寒而引起的疼痛逐漸減輕。
雁初要抽手:“我”
“你已元氣大傷,不宜再用火療之術。”
柔和的聲音像是嘆息,幾乎令她忘記了屈辱與惱怒。他們曾經相識吧,卻又是何種關係?越夕落怎麼可能結識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找不回殘缺的記憶,看不清他的面目,隱者,皇者,溫和中藏著冷酷,救她,威脅她,要她的身體,似是報復懲罰,又似關切,真真假假,孰真孰假,難以分辨。
雁初也在想到底是哪句話惹怒了他,斟酌著說道:“無論是蕭齊還是元君,雁初都不敢生出別的心思。”
西聆君道:“你以為我在意?”
雁初手一顫,勉強扯了扯嘴角:“西聆君何等身份,自然是”
“自然是在意。”他打斷她,“我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與別人有關係,無論她做了什麼,是怎樣的人。”
她做得對與錯,只能由他來處置。
雁初明白他的意思,暗暗鬆了口氣,心頭又生出百般滋味,她與他有的本是最不堪的交易,實在算不上他的女人,但他說出來,她也不敢反對。
兩人再行幾日便到達風火澤邊緣,雁初已經確定蕭齊並未派人追查自己下落了,然而她與西聆君同行原是為掩飾行蹤,哪知到頭來根本不必,之前的獻身交易就顯得諷刺了。再回想上次交易其實也是上當,雁初便懷疑西聆君早料到這個結果,他似乎慣會看她笑話,雁初忍不住留神觀察,無奈那俊臉上半點痕跡不露,只得作罷。
風火澤地近牧風國,焰脈從此洩,其中隱約可見星星點點的惡火燃燒,上空滿布煙雲,加上受附近風脈影響,助長火力,更加兇險。
目的地已達,雁初拜別西聆君,客氣地道謝。
西聆君頷首道:“小心。”
大仇未報,雁初當然不會再做沒把握的事,想自己本屬正宗焰國體質,且南王所贈之王佩上有火靈之氣,護體自保應當無礙,反倒是他出身冰國。與此地屬性相剋,焰脈洩力何其強大,縱然道法再高也是不宜涉險的,只不知他究竟要辦何事。
念及此,雁初有意多停留了片刻,見他仍無表示,又不好多問,於是轉身快步朝風火澤走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煙雲之中。
西聆君依舊站在原地,頃刻開口道:“元君還要繼續跟下去?”
“能發現我,你修為確實不差。”一道黑色身影果然自矮樹後走出來,長睫蓋住雙眸,有邪魅妖光透出,果然是蕭炎。
西聆君道:“我的修為會增強,你卻只能停留原地,你遠不及我。”
“你的自信令我讚歎。”蕭炎望著雁初去的方向,奇怪地問:“你想利用她做什麼?”
“在她身上,你投入的興趣過多了。”
“與你有關係?”
“適當收起興趣,珍惜你此刻擁有的自由,這是我最後的忠告。”
聲音平靜依舊,瞬息間,藍袍隱去。
“殺氣藏得真好啊想殺我嗎?他沒有必勝的把握呢。”蕭炎摸摸額頭,思索片刻,仍是一副不解的樣子,他望著風火澤遲疑許久,最終還是轉身掠走了。
京城定王府書房內,蕭齊與幾名幕僚正商議事情,忽有一名侍者匆匆走進來,俯身至蕭齊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據暗衛回報,幾位將軍處未見任何異常,如此,她又是去了何處?難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