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人點了點頭。“進來吧。”然後他給桑奇讓開了道路。
桑奇走進屋裡。
正中央是一間客廳,沒有任何擺設。只在門口處放了一張凳子。桑奇進屋後,男人領著他從中間穿過客廳,往裡走了六七米,來到一個掛著門簾的房間門口。
男人回過頭。看了一眼桑奇。
“病人在裡面。”他說。“已經等你好久了。”
“哦。”桑奇點點頭。透過門簾往屋裡看了看。什麼也看不見。
男人對他露出一個僵硬的笑。然後轉身離去。
桑奇看著他離開。回過頭。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這時屋裡突然傳出一個聲音:“是大夫來了嗎?快請進吧。”
桑奇一怔。掀開門簾,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有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桌子。椅子上坐著一個老頭,手持一隻菸袋,正在一口一口地吸著旱菸。床上躺著一個女孩,仰面朝上,看上去正在睡覺。不過奇怪的是,女孩的手和腳都被用繩子綁了起來,眼睛上還蒙著一塊白布。
桑奇走進屋子。椅子上的老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臉上並沒有想象中的吃驚。
“哦,是你啊。”他咳嗽了兩聲,把菸袋放到桌子上。從椅子上站起來。“唉,我們都等了兩個月了,大夫答應來可還是沒有來,不曉得還要讓我們等多久。”他嘆息著。走到床前,摸了摸女孩的額頭。“她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他說。“需要大夫來給她治啊。”
桑奇走到床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她得的是什麼病?”
“唉,這是我孫女。”老頭嘆息道。“兩個月前,她突然說自己老是做噩夢,但那時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嚴重。我以為過兩天就會好了,就沒有理會。誰知過了好多天也不見好轉。有一天,家裡突然來了一個陌生女人,說自己是個巫師,自稱能用巫術治好我孫女的病,讓他晚上不再做噩夢。我一時興起,就相信了。讓巫師給我孫女施了法。誰知巫師走後,我孫女的病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變得比以前更加嚴重了,每天白天都昏迷不醒,一到晚上就突然消失。”
“消失?”
“對。”老頭嘆了口氣,“唉,我也不知道她都去了哪裡,總之一到晚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第二天早上再回來。後來,我趁她白天回來睡覺的時候,用繩子把她的手和腳都綁了起來。這樣她晚上就沒有辦法再出去了。可這樣一來,她就每天晚上做噩夢,有時候一整夜都在做噩夢,在夢中大喊大叫,還經常發出一些可怕的聲音,簡直不像是人的動靜。”
“像什麼?”
“像,動物!”
“動物?”
“對,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就託人去請了個大夫。那個人回來說,大夫第二天就會來。可現在都過了兩個月了,大夫到現在也沒有來。”老頭說到這裡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桑奇點了點頭。“我能看看您的孫女嗎?
老頭兒想了一會兒。
“好吧。”他從床頭上站起來。走到一邊。
桑奇坐到床頭上。輕輕地掀去女孩身上的被子。
從外表看,女孩的氣色似乎很好,雙唇朱潤,兩頰緋紅;體溫也很正常;如果不是老頭說,桑奇還真看不出躺在床上的女孩是個病人。她看上去跟睡夢中的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桑奇把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停留在她眼睛上蒙的那塊白布上。
他看了一會兒。
“她的眼睛上為什麼還要蒙一塊白布?”桑奇問。
“哦。”老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情。“對了,忘了跟你說,她的一隻眼睛受傷了。”
“受傷了?”
“對,有一天晚上,她又像往常一樣跑出去了。在外面過了一夜,不知道都幹了些什麼,回來的時候全身的衣服撕得破破爛爛,左眼還受了傷。”
“怎麼傷的?”
“不知道。看上去像是抓傷。她自己大概也什麼都不記得了,一回來倒頭就睡。”老頭說。
“哦。”桑奇緩緩地點了點頭。目光又往上移,轉移到女孩的頭髮上。
在那裡,桑奇看到了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他指著女孩頭髮裡一根亮晶晶的東西說。
“哦,是根髮簪。”老頭說。“是那天那個女巫師給的。”
“為什麼睡覺不把它摘下來?”
“女巫師說,這根髮簪有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