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想起來一事,“阿易,”她的神色間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說道:“你準備拿晴兒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以秦易的閱歷見識,自然知道贏月兒指的是哪方面,但在這種事情上,卻必須揣著明白裝糊塗,此時臉上滿是茫然之色,隨即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道:“對了,你不說晴兒我倒還忘記了,風源他們三個如今怎麼樣了,可是還在帝京?”
“他們幾個在帝京住了一年,後來風源說老祖派他們出來乃是見識世面的,不肯再窩在王府裡面,就離開了帝京,到處遊歷,每年只回來一次。如今走了不過小半年,要再回來,恐怕得等到明年了。”贏月兒答道。
“這下可是糟糕之極了。”秦易眉頭緊皺著,一副懊悔之極的樣子,贏月兒果然上當,以為他要找風源三人有要緊的事情,急忙詢問究竟,秦易一本正經地答道:“他們三個和我們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這次向你父王求親,婚禮自然是越早辦越好,如果他們回不來,趕不及喝我們的喜酒,到時候必定會埋怨我,這豈不是糟糕嗎?”
贏月兒大羞,粉拳飛舞,直打得秦易不斷告饒才罷手,突然輕聲一嘆,幽幽說道:“阿易,我知道你是有意逗我,好讓我忘記剛才的話題,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啦。”
“你知道嗎?風晴這些年從來都不肯脫下你送她的那件寶衣,每次清洗衣物,別的衣服都有侍女代勞,唯有那件寶衣,她從來不肯讓別人碰。因為怕別人把這寶衣偷走了,清洗乾淨之後也不肯晾在外面,而是擺放在房間裡通風的地方,寸步不離地守著,直到衣服幹了再穿上。”
“我有太陰神珠相助,這些年又肯下苦功,這才在今年突破到了一品境界,可晴兒原來的境界比我低,又沒有外力的幫助,竟然也達到了二品巔峰的境界,你可知道,她為此付出了多少艱辛?這一切只因為我當初和她說,你之所以身陷險境,就是因為我們太弱了,弱到無法幫助你,只能看著你自己把一切握都扛起來。她想幫你,她不想你再遇到任何的握,為了這,她甚至偷偷創出了三招自殘身體,激發潛力,和敵人同歸於盡的功法!”
贏月兒娓娓道來,眼中已經是珠淚滾滾,雙臂緊緊抱住秦易:“阿易,我心裡只有你,我真的不想把你分給別人,哪怕只是一絲一毫也不行,但晴兒不一樣。你這些年不在我身邊,只有她和我相依為命,我知道,她心裡對你的思念絕不在我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聽見她在夢裡喊你的名字,可是第二天醒來,卻又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只為了能夠讓我安心∫有時候想你想得都快要發瘋,卻又不能對別人說,只能拉著她傾訴,她明明心裡一樣苦,卻還要來寬慰我、易,你可知道我聽你說要向父王求親,心裡面有多高興?可是一想到晴兒,我就……”
秦易這些年也算是刀山火海闖過來的,遇到的險阻也不知道有多少,但就算是在面對神蟒大王這樣的天品強者時,也沒有像此刻這樣棘手。伸出一隻手臂來,緊緊摟住贏月兒的肩膀,秦易不禁長長嘆了口氣,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年紀而論,秦易兩輩子加起來也已有六十多歲,早已沒有了少年人那種尋芳獵豔的心思,左擁右抱,齊人之福的事情更是從來沒有想過。事實上,如果不是和贏月兒一起出生入死,又一同在叢林中待了大半年,算得上生死之中見真情,恐怕以秦易的性子,最多不過是將她當做自家的小妹子樣,絕不會有別的心思。風晴對他的情意,秦易早在無邊林海中就有所覺,卻沒想到前者的用情如此之深,十餘年的時光居然沒能使之有半點動搖。他雖然對風晴從來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但如果讓秦易就此硬下心腸,傷到風晴的話,以其那護短的性子,卻是說什麼也做不到的。
秦易在旁的事情上殺伐決斷,智計百出,在這兒女情長的事情上卻遠遠稱不上高明,思前想後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來。正在此時,贏月兒已經從山坡上站了起來,輕聲說道:“時候不早,我該回去啦、易,我等你,等你想好了再來接我,你要是一直想不好,我就等你一輩子。”身形輕晃,如離塵的仙子一般飄飛而去。
帝京元武城東,一座佔地廣闊,富麗堂皇的宅院中,奇印帝國相國蒙定正陰沉著臉,看著倚靠在床上的蒙季。這個陰狠暴戾,視人命如草芥,被帝京百姓視為妖魔的年輕人如今卻是滿臉恐懼之色,兩眼盯著正前方,嘴裡不知道在嘟囔著些什麼,身體不時因為恐懼而抽搐著,對身邊的人物竟似全然不覺。
“他心志已毀,從今以後如果不受到驚嚇,還可像常人一樣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