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話聲,就見一名女子從遠離兩人交手處的圍牆上的缺口處走了進來,這女子生得秀美之極,看身上的穿著服飾,顯然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出身,只是此時一身衣衫上全都是皺褶灰塵,顯得邋遢狼狽之極。在這女子的肩膀上還扛著一人,卻是動也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女子正是靜寧郡主,肩膀上扛著的卻是已經被挖去雙眼,禁制戰氣的蒙衝。靜寧雖然練過些武技,體質比起平常人強得多,但終究還是個女子,加上養尊處優慣了,平日別說扛著一個大男人,便是五斤以上的重物也從來沒親手提過。但此時卻半聲也不敢吭,扛著蒙衝,吃力地走到了兩人跟前,將後者扔到地上,隨即默默退到了一邊,恭順得彷彿家養奴才。
“把你的身份,還有你和我說過的話,全都再說一遍。”秦易仍舊盯著面前的贏天澤,連看也不看靜寧一眼,沉聲說道:“說完你就可以走了。”
靜寧郡主先前被秦易用殺雞儆猴的手段嚇得夠嗆,又和蒙衝一起被他提著飛奔了一路,之後有被他在身上下了禁制,對秦易早已是怕到了骨子裡,此時聽到這句話,恰如已上刑場的死囚聽到大赦令一般,頓時來了精神。她雖然是皇室宗親,卻並不認識眼前這位深居簡出,論輩分已經是自己老祖宗的老者,當下老老實實地將自己如何被蒙衝引誘,又如何聽信了他的花言巧語,用春*藥加害贏月兒之事,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贏天澤乃是皇室的近支,說起來還算是武寧王的太爺一輩,此刻聞聽自家居然作出這種下流無恥的事情,且陷害的物件還是自己的姐妹,不禁氣得鬚髮無風自動。這時秦易抬手打出一道勁氣,將束縛蒙衝行動的禁制解開,說道:“你如今雙眼已廢,如果不想再吃苦頭的話,就把支使你作出這禽獸不如的事情的幕後主使者說出來,如果有半句謊話,我便讓你嚐到比之前痛苦十倍的滋味。”
蒙衝在靜心苑周圍的山中已經被秦易炮製了一遍,早就被嚇破了膽,此時聞言禁不住全身打了一個冷戰。他雙眼被廢,剛才又被禁錮了聽力和戰氣,根本不知道身邊有什麼人,聞聽此言急忙道:“小人不敢有半句謊話欺瞞大人,這些事情,都是二皇子贏青命小人做的。如今帝王病重,宗室和大臣們都在計劃著請供奉堂出面主持,推舉新的帝王,武寧王乃是軍神,他的支援至關重要。只是二皇子百般拉攏示好,武寧王始終恪守中立,不肯輕易表態,二皇子無奈之下,才想從月神郡主的身上下手,只要小人能夠娶了郡主,自然可以將武寧王拉到二皇子的這一邊……”
話未說完,秦易已經抬手重新禁錮了他的行動和語言,對贏天澤說道:“閣下都聽清了吧?”
贏天澤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秦易,沉聲道:“朋友殺了相國府二十幾口,又將我引到這裡來打了一場,為的就是讓我聽到這些麼?”
秦易點了點頭,說道:“那被他們陷害的月神郡主,正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妹子也為了阻止他們而被打成重傷,敢碰我的人,自然要付出些代價——相國府那些人,不過是些利息,我把你引來這裡,卻是為了那幕後的兩個人,一個是蒙定,一個便是贏青。”
贏天澤聞言不禁皺了皺眉。聽秦易之言,顯然是想要找這兩人算賬,雖說地品強者之間有盟約約束,但此時的情形卻是贏青犯錯在先,秦易如今師出有名,真要是將這兩個人殺了,也沒人能說什麼。只是他雖然隱居在皇宮深處,卻不等於對外界一無所知∩定乃是奇印相國,主掌一國的政務,贏青更是如今帝王僅有的兩個兒子之一,兩人中任意一個拿出來,都可說干係頗大,兩人如果一起出了岔子,奇印的政局非得亂套不可,是以就連贏天澤這位高高在上的供奉老祖,也不好隨意犧牲他們。
思量再三,贏天澤開口說道:“這兩人冒犯了秦兄,自然是罪該萬死,所幸未曾鑄成大錯,事情總歸還有挽回的餘地,不知秦兄可否賣給我一個薄面,對他們從輕發落?那贏青做下這種事情,無非是為了帝位,老夫這就吩咐下去,將他廢為庶人,永世不得再返回皇室宗譜,此等懲罰,對他說亦是與死差不多了。”
頓了一頓,又說道:“至於那蒙定,此人教子無方,也該受到嚴懲,只是秦兄既然已經殺死了他全家老小,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了,老夫之意……”
話未說完,只聽“蓬”地一聲輕響,卻是蒙衝的身體被一股量從內部生生攔腰炸成了兩截,那蒙衝仍然未死,拖著上半截殘軀,在地上翻滾掙扎,痛苦哀嚎,臟腑流淌了一地。呆立在一旁的靜寧見此情景,叫都沒叫一聲便昏了過去,就連贏天澤這樣久歷沙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