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來處罰?弄得宮裡宮外一鍋糟,成何體統?!”
蔣恭嬪瑟瑟發抖,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頭。
心下悔恨不已。
原本想著,鳳氏不過是十幾歲的小丫頭,她陷入了謀害柔兒小產的事情之中,自己再抓進宮來一嚇,就算她不承認,肯定也會逮著言語上面的錯處,到時候可就是一輩子的把柄了。
即便她是鳳家女又如何?自己是婆婆,她是兒媳是側妃是晚輩,兒子不可能為了她跟自己翻臉,至多偏寵,私下裡抱怨幾句罷了。
只要捏住鳳氏的把柄,將來就能在她盛寵的時候彈壓一番,免得柔兒翻不了身。
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不僅驚動儀妃,還驚動太后,到最後還驚動皇帝親自過來!
“還有。”皇帝開始故意扭曲事實,“恭嬪你自己胡鬧也罷,居然還敢驚動的母后她老人家過來?母后上了年紀,正是該清清靜靜享兒孫福的時候,你不說好生孝敬,反倒讓母后為兒孫們操心煩惱,是為不孝!”
先給蔣恭嬪狠狠扣上一堆大帽子,然後堵了太后的嘴。
皇帝回頭道:“母后,都是底下的兒孫們不成器,驚動你老人家,讓你生氣,兒子這就親自送你回去。”一通攪和稀泥,叫太后不得不順著這個臺階下來。
秦太后心裡明白,自己要再發作鳳氏已經不可能了。
皇帝在此,若是想要發作人,必定就會開始徹查整個事情,不管順藤摸瓜,磨出來是不是鳳氏的錯,都輪不到自己來管啊。畢竟今兒的事和秦家沒有一點關係,影兒都挨不著,連個藉口都找不出來。
再者說了,皇帝的意思很明顯,蔣恭嬪插手兒子屋裡的事是不守規矩,自己插手孫子屋裡的事又算哪門子規矩?根本就上不得檯面。
因而只能咳了咳,頷首道:“好……,好好,我們先回去。”
剛到門口,迎面碰到匆匆趕來的酈邑長公主。
她見了皇帝和太后先是一驚,心下轉轉,不是說阿鸞是被蔣恭嬪叫進來的嗎?怎麼連皇帝和太后都來了?上前欠欠身,“太后娘娘和皇上這是要去哪兒?”
皇帝微微皺眉,“大皇姐,朕正要送母后回宮去。”
酈邑長公主是什麼人?從小就是生在皇宮,長在皇宮,嫁人也是一輩子的皇室恩怨情仇,腦子裡一轉,便明白秦太后是過來趁火打劫的。
她往裡面掃了一眼,蔣恭嬪、鳳儀妃、老六蕭鐸和阿鸞,都齊刷刷跪在地上。
看來今兒這是一出熱鬧大戲啊。
酈邑長公主還不知廷杖和如意手的事,以為太后只是過來看笑話,順便挑唆羞辱鳳鸞幾句,因而一聲冷笑,“行啊,那就不耽誤皇上和太后娘娘了。”
皇帝知道自己皇姐的戰鬥力超強,若是她知道里面的事兒,按照規矩鬧起來,母后的面子肯定得抹完!因而不多說,便陪著太后先回永壽宮去。
秦太后對大姑子更是有多年嚇出來的畏懼,見她一來,恨不得馬上腳底抹油,當即搭著皇帝的手,在小太監們的攙扶之下,急著上肩輿走人。
正要走,就聽酈邑長公主在後面悠悠道:“聽聞忠順伯府的二老爺養了一房美妾,住在城北柳樹衚衕街尾,剛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七斤二兩,我在這兒先給太后娘娘道喜了。”
秦太后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踩滑。
大姑子話裡的威脅是很明顯的,要是自己給鳳氏氣受了,要是皇帝不給出一個公正的處置,她就要攪和的秦家不得安寧!且等著,自有一堆她能指使動的御史,按照規矩上摺子,狠狠滴彈劾忠順伯府!
那些老御史最擅長的就是抓著規矩說話,動不動就在皇帝面前哭先帝,若是給他們咬住了,不掉一塊肉就別想脫身!多少皇宮貴戚都不敢招惹呢。
秦太后有點後悔,繼而又暗自慶幸了一番,……沒打到啊。
但是她低估了酈邑長公主對鳳鸞護犢子的程度。
不過那是後面的事兒,暫且不說。
先說皇帝送秦太后回宮離去,酈邑長公主目若無人的自己進了大殿,然後走到蔣恭嬪跟前,居高臨下道:“聽說時下風氣變了,時興婆婆插手兒子屋裡的事了?還時興宮妃從王府裡面搶人了?呵呵,我活了大半輩子,這種新鮮事兒還是頭一遭聽說。”
她在椅子裡坐下,問道:“恭嬪你說,是不是很有趣啊?”
酈邑長公主生下來就是先帝的長女,其他公主都是成年出嫁才有正式封號,她因為母親鳳淑妃寵冠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