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事了。”梅初山說。
梅初山的苦衷將是永遠的謎,他這輩子不可能跟任何人說。不知從哪一天起,曹捷在他進入時突然叫痛。他當時開玩笑說:“處女再造了吧?”曹捷看來是忍無可忍了,急忙將他推開。她說:“半年前就覺得痛了,只是還能忍得住,今晚像是刀子割一樣。”梅初山知道自己的特殊,做孩子時同伴都叫他“大頭梅”,第一次在村辦公室跟她於事時她就痛得咕咕叫,說早知道這麼痛,這輩子也不會讓男人碰。這麼多年來他在曹捷那裡都不敢由著性子盡興過,每次都是草草收場,他是體諒她,慢慢也就習慣了。他想其實人在性這個問題上無非是解決問題,問題得到解決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連問題也無法得到解決,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何等痛苦的事情。他讓她到婦產科去檢查,她去了,但不是說跟丈夫幹事時痛,而是讓醫生幫她看有沒有問題。醫生反覆為她做了檢查,都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說:“真是奇怪,沒有問題怎麼會痛?”醫生說:“沒事的,可能是神經功能問題,自己調理一下就行了。”
但事到臨頭還是痛,還是受不了。梅初山對市醫院的醫生是沒有信心了,他心裡想:醫院以後打報告要錢,讓我考慮考慮再說吧。當時他正是分管財政。後來,他又在百忙中抽空陪她到地區醫院省醫院,省醫院的一個老醫生反覆問她的情況,最後問她是不是隻有在跟丈夫幹好事時才感到痛,她才順水推舟說了個“是”。老醫生說,這跟年齡有關,也跟你的體質有關,沒能分泌出粘液就得事前準備一些潤滑劑,當然,這跟你丈夫的生殖器也有關係。
“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曹捷出來對梅初山說,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遺憾的是,這次省城之行最終沒能徹底解決問題,一連串苦惱等待著梅初山。有一天,計生局請他吃飯,他多看了安玲玲幾眼,終於看出一段故事來。但安玲玲的年紀跟曹捷差不多,既然跨出了這一步,就有第二步。不久他認識了市師範學校音樂班的一位自費生,那個女孩子比欣然溫柔又懂事,從不向他提什麼要求,自認識她後,總是招之即來來之願戰,就是第一次也只是流幾行清淚而已。遺憾的是,他每次跟她幹事後總要出現這樣那樣不如意的事,不是汽車輪胎被刺漏氣,害得他撅著屁股換輪胎,就是自己無緣無故地生病。有一天晚上,他跟她在地區賓館裡完事後開車回漢州,差點撞到一輛大卡車上,唬得他停在路邊喘了半天的氣。第二天,他急忙讓教育局長為她安排到小學去教書,從此不敢再見她。欣然倒沒有這樣現像,但她胃口太大,素質也差,梅初山已經決意不理她了,只是打發她要一筆不小的費用,現在正好讓邊皂德幫他擺平這件事。當晚,梅初山跟她攤牌,她要10萬塊錢做生意,梅初山說沒有這麼多,最多給5 萬。她說她自己跟邊皂德說,讓邊老闆贊助,如果邊老闆不肯,5 萬就5 萬吧。誰知邊皂德人於脆,馬上給了她。她得了錢當著邊皂德的面吻了梅初山,然後又吻過邊皂德,說邊皂德是少有的慷慨男子漢,說完揮手告別,保證不再麻煩梅初山。
從省城回來後,邊皂德連續給梅初山介紹了幾個女孩子,梅初山都不肯接受,梅初山寧可讓邊皂德陪他到漢南地區洗桑那,他說洗桑那乾脆,什麼時候要解決問題什麼時候去,要高要矮要南要北都方便,又沒有任何尾巴。“如果算經濟賬,你送給欣然的錢足可以讓我玩一輩子了。”他開玩笑說。
邊皂德可不同意梅初山的觀點,他覺得玩妓女永遠享受不到男歡女愛那種情調。他認為梅初山是因為怕老婆,也因為沒有找到高素質的女孩子。在得知杜贊之對盤小琳不感興趣後,邊皂德準備將盤小琳介紹給他。
一天晚上,梅初山帶著邊皂德到漢南地區香格里拉大飯店陪一位香港客人吃飯,香港客人年已花甲,但身邊帶著亭亭玉立的年輕夫人。梅初山頻頻向那夫人舉杯,飯沒吃多久已有幾分醉意,眼睛直勾勾看那夫人,邊皂德擔心他進一步失態,提出結束晚餐。
回到房間,梅初山說:“我們去洗桑那吧。”
“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邊皂德說,“我已讓人將一個小妞送過來,讓她給你捶捶背。她很快就到了。”
“我今晚真有點醉了。”梅初山說著就不吱聲了。
梅初山眯著眼睛其實沒有睡著,心裡只等著邊皂德給他找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邊皂德給梅初山找來的女孩子就是盤小琳。
那天杜贊之沒有對她怎麼樣,她突然發現男人並非個個都那麼壞,也突然發現當官的男人並非像某些人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