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是怪嚇人的……
雲傘用勺子一會盛點這個,一會盛點那個,使勁的往墨臨嘴裡塞著,恨不得他一下就吃回原來的樣子,這樣的憔悴憂鬱一點也不適合他呀,還是喜歡他開朗溫和的笑著。
雲傘給什麼,墨臨就吃什麼,並不挑剔,只是不知不覺的餓了幾天,已經吃不下東西。
墨臨輕輕的抱住雲傘,小聲呢喃:“你能在這真是太好了。”
雲傘莫名的有些感動,自己好象真的幫上了什麼忙似的,輕拍墨臨的後背。
小硯貓在角落欣慰的抹著眼淚:“太好了太好了……”
墨臨笑笑,掐了掐雲傘的鼻頭:“我待會有客人到,你先跟小硯玩吧。”
雲傘乖巧的點頭,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起來,才想起剛才只顧著忙活墨臨,自己還完全沒吃過東西,於是風捲殘雲一般,將剩下的飯菜打掃了。
小硯幫墨臨換過衣服,又回到飯廳:“小傘,咱們兩個還玩棋吧。”
雲傘連連搖頭,臉色發青。
小硯噗嗤一笑:“那你說玩什麼呀?”
雲傘想了想,玩比聰明的,他恐怕都不是小硯姐的對手,還是玩些比體力的:“咱們玩捉迷藏吧……”
小硯說:“這衙門這麼大,上哪找人去呀,亂跑亂撞的沒規矩,要被人笑話。”
雲傘說:“咱們不出三院,就在院子裡找,不到前面去。”
小硯合計了一下,算是答應:“誰先藏呀?”
雲傘扭著眉毛:“你上次總贏我,這次讓我先藏吧。”
小硯想著三院能有多大地方,幾間屋子都空曠,沒什麼擺設,哪藏了人還不是一目瞭然,便欣然應允了。
雲傘趁著小硯數數的時候,爬上院裡那棵大樹,樹葉茂密得幾乎不透光,坐在樹杈上蕩著兩隻腳,滿心歡喜的等著看小硯一會急得團團轉的模樣。
樹上的視野格外寬闊,而且靠近院牆,輕易就可以看清前院裡的景象,往常都是人來人往,這天不知怎麼,前院鴉雀無聲,那些辦事傳信的師爺衙役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想起墨臨說今天待客,不禁好奇,來的什麼客人呀?需要搞得這般陣帳。
不多時,前院的門被推開,一前一後進來兩人,並沒有門房通稟,似乎是自己就溜達進來的,把這保德縣署當成自己家裡一樣。前面的一個穿著白色的衣服,若有似無的帶些綠意,腰間一塊玉佩,翠得奪目。白皙的面龐沒有血色,病懨懨的,眉眼間卻帶著戾氣,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剛進了門,那人就邊走邊數落著:“前陣子出了個貪官,被層層上告,這會又出了馬賊,鬧出人命,保德縣這麼個地方,還真是廟小妖風大,讓人不能安生……”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院子裡都聽的清。
雲傘愣愣的看著那人,一個眼神,一句話語,舉手投足間都是奇異的吸引,讓人挪不開視線,等著他繼續說些什麼。
“暖玉……你小聲些……”跟在後面暗色衣衫的一個身材更高大結實,似曾相識的笑容總覺得在哪看過,聲音略有嚴厲,言語卻柔柔的帶著寵溺。抬手搭上暖玉的肩膀,拇指上碩大的玉扳指在白衣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哼……”暖玉氣呼呼的拍掉那隻大手:“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還坐的住麼?老爺子的壽誕都沒過好,你們兄弟倆真是不孝……”甩袖間露出蒼白細瘦的指頭,小指上的一枚溫潤的玉戒,與那男人的扳指極像的顏色,恐怕是來自同一塊玉料。
“你的脾氣……”暗色的男人笑得有些無可奈何,正要說什麼,墨臨聽到聲音趕緊從二堂裡迎了出來,整了整端戴,恭敬的施禮:“韋大人……”
韋大人?雲傘疑惑了。
卻見那人的臉上瞬間失了笑意,略回一禮:“佟大人。”沉著的神情,冷峻的面容,硬是將勾人的桃花眼暗淡了。
!!
雲傘一恍神,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這難道是少陽的大哥來了……
三十五。憐惜
三個人並沒有在院子中站很久,墨臨將人迎進二堂,就看不見人也聽不清聲。
少陽的哥哥是來幹嗎的呢?雲傘瞧了瞧樹底下四處找人的小硯姐,只見她急匆匆的衝進老遠的一間屋子翻著,想叫她恐怕也聽不到,咬咬牙,乾脆順著樹枝爬過牆頭,從牆根溜下來落到前院裡,偷偷摸到二堂的門口,隔著木格子窗向裡瞧。
墨臨沒有坐在公案後,只是在堂上搬了椅子對著,手邊放了小几,各擺著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