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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坑裡了,要給燒死了。”

親兵隊長回頭一看,只見伯顏滿頭大汗,煙霧騰騰,好象蒸籠一般,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把蓋在伯顏身上的東西拿掉,直到只蓋了薄薄一層薄衫才不再叫。親兵隊長心想這下總好了吧,暗中鬆口氣。他一口氣沒松完,舊事重演了,伯顏又叫冷了,冷得渾身哆嗦,牙關相擊,發出格格地聲音,讓人一聽就知道不妙。

伯顏的病勢雖重,還不至於到這程度,還能照常處理軍務,能吃還能睡。自從松江一戰後,伯顏的病情陡然加重,一日不如一日,藥石針炙都沒有用。這還能忍受,至少他還能消停,不會老是折騰人,現在倒好了,居然折騰起人了,弄得沒有護理經驗的親兵隊長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親兵隊長是個優秀的軍人,要他衝鋒陷陣自然是沒有問題,要他來護理就有很大的問題了,真有點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

正在親兵隊長不知所措時,雪上加霜的事又來了,一個親兵敲門報告道:“大人,黑色旋風來了。”他所說的黑色旋風就職趙僉率領的玄甲騎兵,自從松江戰役後,玄甲騎兵好象幽靈似的,甩不掉,躲不過,蒙古殘兵逃到哪裡,他們就追到哪裡,蒙古殘兵送他們這個外號。這外號把他們的所作所為很好地概括了,他們每次追來又不戀戰,好象一陣風從蒙古陣中衝殺過去,所過之處必然是一地的碎肉。衝殺一完掉頭就走,等蒙古殘兵剛喘過氣來,他們又會出現,又是一陣急如暴雨般的衝殺,幹掉不少,飛馳而去。

一早一晚和中午來光顧,是他們的例行公事。這時候,蒙古殘兵剛剛做好飯,還沒有吃就給他們一陣亂殺,不得不丟下飯碗逃命,反逃便宜了他們,白撿一個便宜,不用做飯也有吃的。當然,也有不少蒙古殘兵就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帶著食物邊跑邊吃,就是腸子有點不太爭氣,不少人跑著跑著就會蹲在地上捂著肚子,一臉的痛苦,最後翻滾而亡。

伯顏是個聰明絕頂的軍事統帥,一把握了玄甲騎兵的規律之後,果斷地決定在食物裡投毒,故意留給趙僉他們食用,想把他們毒死。可惜的是,趙僉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居然不再吃他們的食物,只管一通猛殺,然後揚長而去。

玄甲騎兵是李雋手裡的兩把利刃之一,每一個都是寶貝,李雋知道伯顏是個防不勝防的對手,得知這事後想到伯顏在無奈之下可能會投毒,下令趙僉他們不準再吃。對於李雋的話,趙僉自然是遵行無誤,才避免了全軍中毒。

伯顏並非沒有努力重整戰鬥隊形,拼死一戰,一者敗兵能有多少士氣,縱然他是個非常優秀的軍事家,要想在這種情況下重新激起士卒的鬥志談何容易。不要說他,就是起成吉思汗於地下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敗退雖然狼狽不堪,伯顏傑出的軍事才幹仍然發揮了重要作用。在平坦的地形上利於騎兵行動,伯顏就下令要殘兵不再走平坦的地方,而是專走地形複雜,比如多水泊、河渠之地,多雜草的地方,有山就從山裡穿過,如此一來,趙僉的玄甲騎兵就派不上用場了。

伯顏的打算其實非常不錯,江南之地山雖然不多,水泊河渠倒是多如牛毛,隨便哪裡都可以找到長滿雜草的地方,軍隊從雜草中步行非常方便。然而,伯顏卻忘了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柳河子,柳河子領導下的游擊隊幾乎是無孔不入,訊息來得特別靈通,那時沒有“警犬”這個術語,要不然的話伯顏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游擊隊的鼻子比警犬鼻子還要靈敏,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會遭遇到游擊隊。

游擊隊要麼是小股偷襲騷擾他們,要麼就是通風報信,不是柳河子的正規軍隊趕來給他們一陣狠的,就是趙僉的玄甲騎兵,或是其他的宋軍拜訪他們一通,弄得伯顏損兵折將。最倒黴的是那些掉隊的敗兵,一旦落到老百姓手裡,會給活活折磨死,點天燈、泡大糞、扒皮抽筋這些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是老百姓狠,實在是蒙古軍隊在江南乾的壞事太多了,老百姓恨之入骨。原本從松江突圍出來的敗兵將近五萬人,一路敗退下來只剩下幾千人了,而且個個都成了驚弓之鳥,只要一聽到風吹草動都以為是追兵到了。

在如此沉重的打擊面前,伯顏這個從不知道危險是什麼的硬漢也不得不平生第一次感到絕望,他的病想好都不可能了。在失敗的打擊面前,在無奈的熬煎中,在沒有希望的絕望中,他的病情每況愈下,越來越嚴重,到後來連起床都得要親兵幫扶著。現在更好了,居然患上了溼熱重症,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純粹就是在折磨人。

其實,在如此沉重的打擊面前,不要說伯顏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恐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