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範,一片寒光如迅電奔雷,襲向左側那片燈光,忽地身後一片叮鐺作響,古錯猜是有人從身後襲來,反手天鉞劃出一道弧線,卻撲了個空,左側隱隱有劃空之聲,古錯百忙中發出一道勁勢如山的掌力,狂濤般捲去,那劃空之聲方消失而去,想必是幾柄利劍刺來。
古錯殺機大熾,眾人但覺眼前一花,古錯一掠數丈,躍入人群之外,正欲揮出天鉞,挨近古錯的幾個女子竟高舉燈籠,人在燈光下纖毫畢現,但見人人眼若秋水,細腰如柳,粉腿筆直玉立,古錯一時不知如何下手,立刻戰機立失,又被團團圍住。
忽地一陣笛聲響起,那些女人一聞笛聲,劍陣一下壓縮排來,古錯頓感壓力大增,那叮鐺作響的鈴鐺最是擾人,有時鈴響劍至,有時鈴響劍卻未至,有時劍已至鈴卻未響,虛虛實實難以捉摸,人有本能反應,聽見聲音,神經便會緊張,在這虛虛實實的叮鐺聲中,古錯給攪得頭暈眼花,若非仗著天鉞神奇,只怕已身創數劍!
那笛聲忽地又是一變,變得婉轉哀愁,如一個痴痴的人在訴說著自己的一腔柔情,那些女人也很少出劍了。只如亂蝶花般遊走,那盞盞燈籠朦朧交錯,彷彿一切都籠上一團光霧,光芒與霧氣騰騰地暈著,什麼都只剩了輪廊了,每個女人都成了纏綿的人,溫柔的笑著,溫柔地伸臂彈腿,笛聲如泣如訴,古錯忽然覺得體內真氣竟有滯塞之感,很難全都提起,不由一驚,強自提神凝氣,但那笛聲仍如絲線般綿綿而入,像在輕聲勸道:“你太累了,不如躺下休息吧,躺下吧。”
古錯雙眼迷離,腦中幻景浮現,似乎在一片綠綠芳草之中,陽光很亮又有和風輕拂,古錯體內真氣像繭絲那般絲絲縷縷地被抽去,他很想睡上一覺,恍惚中又自想到不能睡著,但那睡意如潮水湧來,古錯只覺思緒極飄渺極飄渺,人竟緩緩自後倒去,倒下之前,似乎看到門外有一條人影飄身而進。
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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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錯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一個女孩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古錯心想:“一不小心竟中了冷旭兒的詭計。只是她為何不一刀殺了自己,卻讓我躺在床上,還讓這玲玲看著我。”
於是俊臉一沉,道:“為何不乾脆殺了我?”
那女孩奇道:“我為何要殺你?莫非你已不認識我了?”
古錯冷聲道:“如何不認識?你不是心裡指望我掉進那深潭中就別再起來嗎?”
那女孩一愣,略一思索,道:“你一定是見了我姐姐,我冒死救你出來,你卻反如此說我。”話語間,眼中竟有一片盈盈之淚。
古錯才知眼前的女孩不是玲玲而是瓏瓏,不由又是高興又是驚奇,忙道:“瓏姑娘怪罪得是,我這心大約是給狗叼去了,如此不識好歹。”神色極為自責。
瓏瓏見狀,轉淚為喜,嗔道:“你又怎的如此詛咒自己,我……我可不答應。”說罷,臉上已飛起一片紅暈,美豔已極,古錯心中蕩起一腔柔情,輕輕地握住瓏瓏的手,柔聲道:“你沒事吧,那時聽冷旭兒說你在她那兒,你不知我有多擔心,後來對著那窗子大叫,你卻並不理會,只顧彈琴,我心中更是惶恐。”
瓏瓏任他握著雙手,也不抽回,羞聲道:“那彈琴之人卻是我姐,你也……你也如此擔慮嗎?”
古錯道:“但我又如何知道?我是一心以為那便是你了,你們姐妹性情倒是頗不相同,只是不知那冷旭兒武功出神入化,你卻如何能夠從那船屋中救出我來。”
瓏瓏道:“單憑我一人之力,自是無能為力。不過我從中也出了不少力。因為既然你會將我當作我姐姐,別人也一樣會如此,於是一路進去,倒也省卻不少麻煩,許多人都是在毫未察覺的情況下,被我點了穴道,倒也有趣得很。”
古錯心中暗笑道:“這瓏瓏當初隱瞞女兒之身,只為好玩,現在如此生死存於一線之際,她也說有趣,倒也是奇人了。”口中卻道:“那你又怎會知道我來了船屋?”
瓏瓏道:“是一個左手戴著黑手套的人告訴我的,此人我先前在雲飛山莊見過,我只知稱他為墨叔叔。”
古錯心知定是墨白了,想必自知以他之力無法救出我來,才告訴瓏瓏,古錯一向以為自己是孤身對敵,想不到身後居然還有許多人在暗中相助,不由豪氣頓生!
突然門外響起一聲清朗的笑聲,只聽得有人在說道:“瓏兒,怎麼今日總是窩在房中,連酒也不給師父溫了嗎?”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瓏瓏大窘,忙抽出弱荑,口中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