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或變節之事。
“我懂的,索大人請。”
索月蘿以目光淡淡掃過她面上,見她滿眼誠懇,無比配合,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熟練展開案前的卷宗。
“你與尉遲大人前往真澐的前情我已閱過卷宗,”索月蘿下筆如飛,頭也不抬地道,“你們分頭返京前的詳情我也同尉遲大人核實過了。現下我想問的只是,那些人何故追殺你?”
傅攸寧對這個問題只能苦笑:“其實我也……不太確定,想來是我無意間看到不該看的。”關於她所見之事,相信索月蘿早已從尉遲嵐處得知,此刻再問,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所見之事與你們此行前往真澐所查案情是否相關?”
“應是……無關的。”傅攸寧真是悔不當初。
怎麼那夜好端端地就忽然想少走點路呢?怎麼就一時衝動非要從那座宅子的房頂上過呢?
天知道江寧王為何會在那座宅子裡。也只有天知道燕十三為何會坐在江寧王床邊!
“照此推論,你被追殺一事,也應與你們本次所查案情無關?”索月蘿再次確認。
“我想,是的吧。”
“那關於你被追殺一事,是否需提請少卿大人派人接手去查?”
傅攸寧想了想,尷尬笑笑,沉吟片刻,最終小聲開口道:“還是,算了吧。”
“那就多謝你的體恤,”索月蘿停筆抬頭對上她的目光,輕笑以略表感激,隨即又道,“不過,傳言你是繡衣衛最無血氣的軟柿子,果然誠不欺我。”
光祿府開府數百年來出了許多朝中肱骨,說是朝廷智囊候補集中地也不為過;而光祿府最高掌事者光祿少卿,更可直達天聽。
說穿了,此次追殺傅攸寧的無論是江寧王的人,還是燕十三的人,若是光祿府堅持要查,陛下最不濟也會默許。畢竟繡衣衛的人被追殺,折的是光祿府的顏面。
不過話又說回來,牽涉江湖勢力其實沒什麼要緊,要緊的是中間有個江寧王。若真要查起來,難免生出許多麻煩。故而索月蘿比傅攸寧更希望得到個不查的結果,不然這極有可能變成她索月蘿的活計,於她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過,在傅攸寧這個苦主本人的立場來說,竟能膽小到連替自己討個公道都不敢,當真懦弱到感天動地。
傅攸寧在光祿府的名聲一向是不與人爭長短的,此刻被索月蘿當面譏誚,照例也沒什麼爭辯,只是好脾氣地笑道:“人生在世嘛,還是以和為貴的好。不過,我在被追殺途中所奔的落腳躲藏之處,多是繡衣衛從不曾啟用的暗房,可對方皆能追上……也許索大人需斟酌,看有無必要循線內查。”
索月蘿點點頭,重又低頭提筆:“廿四夜你入城時已經被毒針所傷?”
“是,那時毒性尚未完全發作。”
“你中毒,被人一路追殺了三日兩夜,”索月蘿語氣輕描淡寫,依舊低頭奮筆疾書,“當夜卻能躲過城門衛及巡防的光祿羽林,一路暢行至梁大人宅邸門口……如此看來,光祿府上下對傅大人的武功修為,竟是全看走眼了。”
這是道送命題啊!
雖已料想到以索月蘿縝密的心思,以及她那顆總是會想人所不想的腦袋,今日這場甄別訊問必定會有出其不意的殺招,卻不曾料到竟是在這兒等著呢!
傅攸寧驚得一個哆嗦,忙不迭地解釋道:“我於拳腳刀劍上並無天賦,只擅輕功與弩機,這是闔府皆知的。當初前往真澐時,為免引人注目,尉遲大人讓我將弩機留下,是以我這一路幾乎無還手之力,才會被人一路追得跟狗似的啊!至於守城衛與羽林巡防……以我的輕功,若非當日中毒,他們根本不會發現!”
為何要說這麼多呢?因為索月蘿一步步問下來,顯然懷疑是梁錦棠幫她入城的!
索月蘿終於又一次停筆抬頭,麗色的眉眼微微上挑,眸中全是精明的碎碎星光:“那,廿五日我到梁大人宅邸要人,你為何避而不見?”
“因為尉遲大人有交代,此行所查案件事關機密,若是我先抵帝京,則務必等他回來匯合歸總後,再由他前往少卿大人處覆命;若他半道遭遇不測,我需在確保安全無虞時單!獨!面見少卿大人!”傅攸寧慌得開始冒冷汗了。
索大人拜託你不要一直試圖牽扯梁錦棠喂!梁錦棠他當真只是見義勇為啊!
若因此給他惹來什麼麻煩,她覺得,真是不死一死都不足以感謝人生。
被索月蘿似笑非笑的目光鎖定,傅攸寧心中狂跳,忙竹筒倒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