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舍離一聽,就明白趙大人這是想拖延時間,再設法尋覓機會破局。
可他這法子類似於閃電戰,講究的就是一個“以快打快”,不給對方留下任何喘息籌謀時間。
他當即嘆了口氣,聲音也柔和下來輕聲道:“實在沒辦法,誰讓我趕著去救人呢?你有多少人手,就帶多少人手吧!
至於打進宴王宮內,你們是直接逃走,還是回過頭來夥同宴王打我,都不要緊。
反正這兩柱香燒完,還沒能打進去,我就只能先推平了你們。
抓緊時間吧!已經燒掉小半柱香了。”
宦者令趙大人深深凝視了段舍離一眼。再看看虞有年手中,被小扇子扇得火頭賊亮的那柱線香。
他二話不說扭過身,直接吩咐府中人手盡出,隨他全速前往宴王宮。
段舍離和博雅·萬方相視一笑,指揮麾下大隊跟隨壓上。
數千大地行者督後,十幾萬邪祟異類形成巨大半月形陣勢。將趙大人率領的不到千人,頂在半月形缺口處前進。
且不說趙大人天妖一族的隱藏身份,單說他貴為宴國宦者令近三十年。位高權重,一呼百諾,何時受過這等令人屈辱的逼迫?
他不是沒想過,待會兒夥同宴王,迴轉頭共同對付段舍離。
但他原本隱藏天妖暗樁身份,作為宴王絕對親信,長期把控內廷大權。
可自從宴王覺醒了體內閡族血脈,看穿他隱藏天妖身份之後。便覺得過去三十年,自家被他當成傻子一樣耍,對他的恨意說是銘心刻骨都不為過。
以至於前面幾日,雙方几乎是無日不戰。若非城內還有個第三方勢力博雅·萬方,他們早就決一死戰了。
因此臨陣投靠宴王,反過頭來共同對敵這種事,稍微想想就知道絕不可行。
眼下唯一可行的機會,就是先設法打進宴王宮內。引誘其他三方大規模混戰起來,再尋機脫身儲存實力。
而後儘量集結受控的那些卿家士族,等待混戰結果,相機收拾殘局。
宦者令趙大人思路既定,便耐下性子,暫忍一時之氣。
好在宴王宮離他宦者令府邸本就不遠,他全力督促隊伍趕路,終於在還剩半柱香的時候,趕到宮外西側宮門。
他久任內廷宦者令,宮內格局異常熟悉。本打算悄悄接近西側宮門,想法子詐門而入,借地形儘快擺脫段舍離等人。
沒想到大批邪祟異類,即便受到太歲金書操控影響,也無法變得完全令行禁止。
他們剛剛悄然接近西側宮門,便有守宮禁軍,發現了不遠處的大批邪祟異類。
一時間宮城牆頭紛紛舉火照明,連他們都暴露在火光之下。
身後喊殺之聲大起,數千大地行者,已被段舍離指揮著,結陣向他們衝來。
這意圖紅果果毫無掩飾,就是逼迫他們立刻奪門入宮。但凡稍有遲疑,便會被那數千大地行者陣型,碾碎在宮牆之下。
宦者令趙大人無奈,只好率兩百多名天妖暗樁,直接化形顯露出各自天妖真身。
它們拋下府中帶來的幾百人族,紛紛躍上宮牆,衝破城頭守宮禁軍攔截,進入宮內躲避。
果然身後隨即傳來大片慘呼聲,那幾百並非天妖一族的府中守衛等人。被隨後趕上的大地行者陣型,盡數殺死在宮牆下。
宦者令趙大人天妖真身,乃是一隻三首六尾的巨鳥型怪獸,近似於傳說中的異獸鵸鵌(qi,tu)。
它已顧不得府中那些累贅,只能依仗熟悉宮內情形,帶領兩百多隻天妖快速穿行。打算從東側宮牆出宮,擺脫接下來要發生的大混戰。
然而宮內禁軍隊伍裡,似乎多出許多奇怪靈體。引導越來越多的禁軍糾纏追堵,將它們死死拖在宮城之內。
此時西側宮門外,段舍離眼見天妖們衝入宮牆,吸引了不少守宮禁軍追去。大地行者結陣,也將宦者令府中守衛盡數殲滅。
他便運轉魔力,如同當初毀掉“衡斷關”那般,施展出本命異術“大地魔衛”。
只見宮牆下大地隆隆震動,地表四處開裂。赤紅滾燙的熔岩源源不斷湧出地面,凝聚成四個十米高的龐大熔岩巨人。
段舍離控制異術施展範圍,地表開裂處多在宮牆根部附近。兩個熔岩巨人凝聚成形之際,整面宮牆已被震得佈滿條條裂縫,距離坍塌不遠。
那四個龐大熔岩魔衛成型後,輪番重重撞向宮牆。
宴王宮宮牆雖然高大堅實,卻也比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