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自是升到了頂端,於是在等了這麼久之後終於有了這麼一個龍脈,引發的反響自然不凡。
這樣的訊息放在平時日子裡,本就是舉國歡慶的日子,這些年來百姓們本就是心心念唸的期盼著,如今如此緊張的局勢下,皇家有了這天大的喜訊,加上這又快到年節了,這樣的訊息一出,原本氣氛低沉的帝都頓時喜炮齊飛,禮花滿天。
這樣的訊息一出,朝臣們白日裡想好的詞頃刻間都被壓了下去,在第二日的早朝上那是提都不能再提的,因為他們知道,凌霽登基許久,不管他是否年輕,對於帝王來說,子嗣都是最頭等的大事,凌弘其實有一大部分的理由說的就是凌霽登基兩年來沒有一個子嗣產出,對於玄成的萬世基業沒有起到好的作用,而且若是一直如此,那麼他百年之後就沒有後人可以繼承玄成的霸業,百姓們在玄成不敢說錦衣玉食,但基本安居樂業還是能得到的,但是一旦一個朝代崩塌,那麼他們的生活誰來保障?這是他們不能不考慮的問題。
其實百姓也只是為了自己的生活著想,也並不是對凌霽這個皇帝有意見,如今他傳出有了子嗣,不管這個懷著龍脈的女人是高高在上的昭儀娘娘還是即將入獄的獲罪女子,看在她爭氣的肚子上面,誰都不會再對她多加指責。
朝臣們也很清楚,莫知遙此時傳出有孕,不僅救的是自己救的是莫家,救的更是岌岌可危的凌霽的民心。
不管太上皇能不能醒過來,凌霽有了龍脈,那麼凌弘的清君側便失去了正當理由,不管他得了多少民心,他此刻做的就是謀反的事,而且他膝下也同樣沒有子嗣,百姓們自然也會考慮他日後子嗣繼承的問題,畢竟凌霽是太上皇原先欽點的,在他管治下也並沒有發生過大錯,撇開這些謀逆的事不說,他確實不失為一個好君王,這麼兩下一對比,又一下傾向了凌霽這邊。
莫知言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正是在安樂殿外等著凌霽的時候,這個訊息是靜忠前來告知她的,靜忠是為她到御藥房取藥,看到角落裡有幾名御醫在低語時聽到的,他端著藥碗直接奔到了她這裡。
靜忠看著愣愣站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的莫知言,很識趣的退到了一旁,端著藥碗靜靜候著,沒有打攪陷入沉思的莫知言。
她有了他的孩子?
莫知言一直以為他只是因為她而給了莫知遙一個名分而已,卻不想他也只是個男人,也只是個要雨露均霑的帝王,是啊,他是帝王,他就該要做帝王該做的事情,承擔一個帝王該承擔的責任。
他是帝王,從來不屬於她,他不屬於任何人,也屬於任何人,屬於後宮每個女人和底下千千萬萬的百姓,那些情情愛愛的,唯一唯愛的情話以前還能聽聽還能信信,可他如今是帝王,她就不能指望他還只屬於她,不能指望他真的除了她之位就不再需要其他女子了。
莫知言一直像個石墩一樣站在安樂殿門前,禁衛們盡責的將整個宮都圍了一圈,沒有留出任何一個牆角能給人攀爬進去,臉上也是肅穆的表情,沒有任何喜怒哀樂。
靜忠也是靜靜的站在一邊,離的莫知言有幾步遠的距離,但是也不是很遠,為了讓她能看到他並隨時喚他,他不敢挪動一寸,只在無陽的冷風下僵了般站立著。
凌霽從安樂殿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抬眼看了下天,今年的冬來的比較晚,進了這十二月才忽的冷寒了起來,但是這寒雖來的遲卻出乎意料的極其猛烈。
雪還未下,但天色晦暗撥不明,欲下的雪卻怎麼也降不下來,只是讓氣溫越來越低,讓寒風越來越剮肉。
可凌霽看到站在寒風裡一動不動的莫知言,卻有那麼一瞬覺得她已經不是一個有知覺的人,而是一個沒有心,沒有肉的活死人,因為她那僵立不動的姿勢沒有讓自己不舒服,卻讓看的人割著心。
一抬手,眼尖的內侍趕緊遞上一件厚實大氅給凌霽,凌霽接過大氅,大跨步的走到莫知言身前,甩手一帶,將大氅披到了莫知言的兩肩上。
識趣的不僅是靜忠,一些禁衛與內侍也都往邊上行去,給兩人讓出了空間獨處。
凌霽沒有求莫知言見到他會說些好聽或是安慰的話,但是就算她不會說好話哄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出口的竟是這麼一句像是喝他心血的話“恭喜皇上。”
凌霽墨黑的眸縮了縮,眉尖蹙了蹙,他也知道那樣的訊息她定是接受不了的,只是這樣的形勢之下還有什麼比這樣的辦法更好呢“我知道你會亂想,所以今日才沒有避開你。”
他知道這樣的訊息一出,不僅是舉國震動的,他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