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灝甚至有點後悔。要是自己在維也納呆的時間稍微少一點,也不至於面對目前這個窘境。
“哼,怎麼會晚?”
龍灝心裡沒底,但臉上是不會把這個不良情緒露給班迪斯看的,只見他冷冷一笑,揮手道:“德尚先生。帶我去見卡蘭卡小姐吧,只要見到了她,我自然有妙計救鄭公肖出來!”
龍灝說的是那麼自信、從容,德尚黯然的眼睛驀然一亮,而班迪斯長老則是臉上驚慌神色一閃,叫嚷道:“按照賭局規定,卡蘭卡所屬的勢力是不能夠幫助試煉者的!犯規,你們這是犯規!”
“犯你個規頭!”
龍灝揚起腿,把班迪斯長老一腳踢倒在地。惡狠狠地道:“老頭,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老鄭被圍,就是你們通的風、報的信吧,跟我講規矩?我告訴你,我和卡蘭卡半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看到我的同胞被你們算計,我就是要出手。怎麼了?這也叫犯規?何其好笑!”
與此同時,茜茜公主也蹦跳起來:“對。太無恥了,我也看不慣了,我代表我家公主,也要幫一幫卡蘭卡和鄭公肖!”
茜茜公主算是想明白了,那對姦夫淫婦雖然對不起自己,但本著‘仇要親手報’的原則。她還是堅定不疑地站在龍灝這一邊!
“先留你一條狗命!”
龍灝弄清了來龍去脈,自然不會再對班迪斯有任何的客氣,他又狠狠地踩了年老氣衰的班迪斯幾腳,才由德尚領路,從火車站離開。
布達佩斯火車站的後續事宜自然留給了阿諾和他網羅的手下收拾。而那些被龍灝拍了一掌的高階官員們也盡力配合,原因十分簡單:龍灝的伯爵身份被證明是真的,並且他的手段直接而暴力,足以震懾這些重視自家性命的官員!
他們在龍灝離開後,曾掏出身上的武器檢視一番,而那離奇封口的槍管,就是龍灝‘神乎其神’手段的明證。
這讓官員們心驚膽戰、不敢玩假。
德尚領著龍灝、微風和茜茜公主迅速地離開了火車站範圍,他們登上一輛馬車,由德尚指揮車伕,轉入一條巷子,不出十分鐘,就停在了一棟不太起眼的三層小樓前。
這裡還算是布達佩斯的中心,不過地上溼漉漉的、到處都是積水的坑窪,一股股虐待鼻子的惡臭,若隱若現。
茜茜公主跳下車,扇著鼻翼,甕聲道:“太臭了吧,這些個地下老鼠,是要弄得天怒人怨嗎?我回去後,非得讓爺陛下整治整治布達佩斯!”
約瑟夫一世怕是拿布達佩斯沒轍吧?
龍灝眼皮一翻,不去理她,將行李等重要物件交給微風后,便與德尚疾步上樓。
現在算是拯救‘大兵老鄭’的生死極速時刻,爭分奪秒是必然的,打嘴炮毫無意義。
這棟小樓原來是一座居民混住樓,樓道狹窄、噪音不絕、人流繁雜,在經過了幾道暗號驗證後,龍灝和德尚才走進了一間終日不見陽光的筒子房。
筒子房不大,只約十多平米,一張木桌佔據了大半地方,上面堆滿了各色紙張、攤開的書籍,一臺黝黑的發報機,連線著許多線路,在一搖一頓地‘吐’著電報紙,慢吞吞的,就像是肺癌晚期的患者在用生命咳嗽,艱澀的聲音滲得人發慌。
木桌旁,背對門口坐著的是一條頎長的身影,龍灝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便是新婚燕爾的卡蘭卡。
“德尚?”
卡蘭卡聽到動靜,並未回頭,而是身子一顫,無比頹然地說道:“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地龍幫這個缺口也沒開啟吧”
照卡蘭卡估計,新近崛起的地龍幫算是最容易‘媾合’的地下勢力,如果這也失敗了,那就說明‘媾合’這條路行不通。
“小姐”
卡蘭卡低沉的語氣裡失望之味幾能嗅到,德尚老臉一紅,輕喊了句。
“哎,根據我的分析,斯皮伯格這個人貪圖小利、欺軟怕硬、見利忘義,是最好買通的物件”
卡蘭卡依舊沒回頭,而是打斷了德尚的話,自顧自接著說下去:“可還是失敗了,讓我猜猜。是某位長老會的長老插手了,是吧?”
“小姐英明,不過”
“算了,這不怪你,本來就是抱著萬一的指望,若是他命該如此。也只能說明我卡蘭卡福薄命賤”卡蘭卡肩膀狠狠一抽,聲音越來越低落。
“福薄什麼哦,卡蘭卡,我大老遠跑來,你就用後背迎接我嗎?”
爽朗的笑聲在筒子房裡響起,音浪貌似把發報機都震顛了一下,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