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通並不答話,掄起鐵扁擔,便向那幾個騎馬的殺去。這幾個強盜一來也有點功底,二來又仗著人多,不把韓通放在眼裡,把他圍住廝殺起來。那一群嘍囉見兒圍住黑漢廝殺,他們也一齊擁向柴榮,刀棍並舉,打了起來。
那韓通本是個不知死活的莽夫,恃著自己功夫好,力量大,左來左打,右來右劈。那幾個賊首交手過了幾招,知道這黑漢果然了得,不敢輕敵,也都往後退了後幾步,只把韓通圍在當中,覷空襲擊。
那柴榮也被一夥嘍囉團團圍著,也在奮力撕殺,無奈坐下的坐騎不中用,不免手忙腳亂,顧得了前來顧不了後。顧得左邊顧不了右。雖然挑倒了三幾個嘍囉,自己腿上也著了兩處棍棒。
韓通被幾個賊首圍著,一時佔不了上風,正在焦躁。忽見柴榮受傷,勃然大怒,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運起神力,舞動鐵扁擔,朝著一個最兇狠的賊首猛殺過去。那賊首見這黑漢猛地捨命衝來,大吃一驚,急忙回馬閃避。不料人是閃過了,那馬卻躲不脫,馬屁股捱了一扁擔,驀地躥起,把人翻到地上。兩邊的賊人看見,大吃一驚,趕忙左右衝出,夾擊韓通,要救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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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韓通正殺得怒火衝頂,不顧一切,衝前兩步,抄起鐵扁擔向摔倒地上的賊首掄去,登時打了
個腦漿迸裂,五官成糊,一命嗚呼了。
正在這當兒,冷不防那兩旁夾擊過來的賊人,在韓通腿上戮了一槍,惹起這位黑無常無名火起三千丈。帶轉馬頭,直衝過去,閃電般的一連幾扁擔,殺得幾個賊首一時矇頭轉向,招架不及,又傷了兩個。忙不迭散了開來。那邊的嘍囉見傷了幾個頭目,也一時亂了陣,只得遠遠的盯著柴榮,不敢向前。韓通見了,又要衝過去。
柴榮見了,忙策馬過來,大喊:“韓通老弟,窮寇莫追,咱們上路吧。”
韓通回頭見柴榮安全脫身,也放心了。也喊道:“柴老大!你前面先走。俺後面堵著,看那個不要命的敢跟上來。”
柴榮聽了,趕忙連加幾鞭,離開那群嘍囉包圍圈子。韓通見一眾匪徒四散分開,不敢向前,諒他們也不敢再戰了,便讓柴榮先走,自己緩緩斷後。
那一眾賊寇東西沒搶到手,反倒連頭領的命都送了。又傷了兩個小頭目,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更是不敢追上來了。
離開稷王山,柴榮,韓通二人因為腿上都受了槍傷,只好緩緩前行。午後來到新絳,找了個店家住下,柴公子隨又叫店家找了個傷科大夫前來,替他們療傷。幸虧創傷不深,這大夫醫術也高明,經用藥內服外敷,三四天後也就癒合了。將息了兩天,便又繼續上路。
因見韓通力氣過人,奮勇殺賊,柴榮對他的印象也改變了,走在路上,都是有說有話的。柴榮因問:“這路上的土匪可不少,你做買賣可不容易……”
韓通說:“原來是沒土匪的,北平王的兵調走了,那土匪就多起來了。你那柴老二不敢送你,他就是怕這兒的土匪厲害。”
柴榮笑道:“你錯了,他是估計這兒不一定有土匪才不來。這幾個土匪他才不怕呢,那邊黃土岡的土匪有百來號人,都叫他一傢伙打散了……”並把那樁事說了一遍。
鄭恩聽了,半點兒也不信,把頭搖的貨郎鼓般的,說:“瞎吹!瞎吹!”
柴榮說:“我怎的瞎吹了?”
韓通說:“你說他有那號本事,你是他哥,咋的你的本事就不如他?”
柴榮道:“怪不得你不信呢,你打量他是誰?”
韓通說:“你家的柴老二唄。”
柴榮笑道:“那是你說的,誰也沒告訴你他是柴老二……”
韓通想了一想,說:“你是老大,他是老二。你姓柴,他不也姓柴嗎?”
柴榮說:“我跟他是拜把兄弟,我姓柴,他姓趙。”
韓通點頭說:“那他就是趙老二了。”
柴榮說:“也不能叫他趙老二,他跟我拜把,比我小,這才第二罷了。他在家可是老大,都叫他大郎。”
韓通說:“俺也不管他大郎二郎的,反正你剛才說他那本事,俺就不相信……”
柴榮說:“那你知不知到他究竟是誰?”
韓通說:“這還有啥究竟不究竟的,他姓趙不姓柴,不就是趙大郎唄。”
柴榮笑道:“對!他就是叫趙大郎。你想想看這趙大郎是幹甚麼的來著?”
韓通想了好一會,狐狐疑疑地說:“終不成他就是騎泥馬的那個趙大郎?”
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