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暑假,原鷺野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學習和父親安排下去工作。
只有這次,原鷺野因為想要給母親準備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所以故意隱瞞了行程去了鄉下的原家自己的苗圃。
原鷺野的母親喜歡蘭花,三年前,原鷺野在一場拍賣會下發現了這株幼苗的奇特,他也算是撿漏用極低的價格拍走了蘭花的幼苗。
然後就安排了苗圃這邊的花匠好好照顧。
三年過去,蘭花終於要開花,花匠算著時間特意提前聯絡了原鷺野。
原鷺野決定把這盆蘭花送給母親作為生日禮物,為了避免出岔子,提前兩個月就過去那邊看著了。
原家的那個苗圃,雖然很大,但是位置卻極為偏僻。
方圓幾十裡都是荒地。
苗圃的廚子,每週一出去採買一週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剩下的時候,如果有臨時需要,比起距離最近的小鎮,還不如讓原家老宅那邊直接送來來的快。
原鷺野就不是那種吃不了苦的人,和父親去稽核專案的時候,工廠,實驗室,不管是怎麼惡劣的環境,原鷺野都跟著經歷過。
所以原鷺野的記憶裡,這段記憶非但沒有什麼辛苦的感覺,還多了幾分農家易趣。
再加上後來深夜外出,碰見被警察追得四處逃散的人販子,差點被一刀捅死,幸虧有時錦華捨命相救,他才能安全到了醫院。
好像都很正常,過去每次看這段記憶,原鷺野也都覺得很正常,可是今天他卻有了一個特別的疑惑,“統統,你說,我為什麼會深夜出去呢?而且還是自己開車?”
原鷺野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一個極其遵守社會秩序的人。
那個時候,他剛15歲,不可能無照駕駛。
而且苗圃裡一直都有人,花匠每天都住在苗圃裡,為什麼不是花匠開車帶他們走?
等等,帶他們?
原鷺野發現,自己潛意識裡,他那天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
否則他不會自然而然的用他們兩個字。
他的記憶果然有問題!
原鷺野這麼想著,突如其來的強烈的暈眩感湧了上來。
原鷺野試圖拜託這種莫名的暈眩,但是他控制不住,耳朵裡也多了一些尖銳的,彷彿幼童哭泣的聲音。
有小孩在他耳邊哭著喊“哥哥!”
。
原鷺野的身上隨著這聲尖銳的哭喊,終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從沙發上掉到地上。
旁邊邊桌上的茶具隨著一起落在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
旁邊屋子裡,顧宴秋第一時間發現不對,示意時錦華停下,然後立刻轉身回到原鷺野這邊。
再看到原鷺野昏迷的瞬間,顧宴秋的心臟都跟著停跳了一瞬。
“去,備車!”
顧宴秋來不及說什麼,直接抱起原鷺野就往外走。
和時錦華擦肩而過的時候,顧宴秋示意管家,把時錦華看住,在原鷺野清醒前,不許他離開。
時錦華看著他們的背影,知道顧宴秋對他起了疑心。
但他心裡清楚,原鷺野這個情況絕對不是裝病。
一個是原鷺野本人從不屑於用這樣低廉的手段。
另外一個,就是原鷺野裝病,那肯定會被顧宴秋看出來。
能讓他失控的焦心,只能說原鷺野的病來的太及時了。
就像十五歲那一年,他本來以為等原鷺野醒了,等待他的就是一場暴風驟雨。
沒想到原鷺野失憶了。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迴圈吧!
他當年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幸運,到了今天,也該還回去了。
“你……”
佑白看時錦華的臉色實在不好,心裡也跟著咯噔一聲。
“聯絡莫澤吧!
他要是有本事,就把我從顧宴秋這裡帶走。”
時錦華累了。
顧宴秋這個人,只要心裡存著一丁點的疑點,他後面準備的話就沒有用了。
論對彼此的瞭解,這個局裡,誰和誰也差不了多少。
佑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時錦華一會,然後點頭答應,“我知道了,我這就聯絡他。”
而電話號碼播出去,對面的人,卻根本不是莫澤。
但是對於時錦華來說,只要能從顧宴秋的看管下離開,去哪裡,和誰合作,不都是一樣的嗎?
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