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調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將煙摁在水晶缸裡,起身就走。男人連忙站起來,拽住他的手腕。將他摁回沙發上,“喂,來都來了,怎麼也要玩玩再走,你不是離婚兩年了麼,這為誰守身如玉啊?”
賀東辰疲憊地靠在沙發背上,他抬手遮住眼睛,“廢話少說。”
男人明白他的意思,連忙起身出去了,不一會兒,一個打扮清純的姑娘走進來,模樣清秀,看著他的目光怯生生的,瞧他睜開眼睛,她被嚇得往後一縮。
男人眼底掠過一抹濃重的戾色,他朝那姑娘伸手,“過來!”
姑娘怯生生地走過來,在賀東辰身邊坐下,緊張地問道:“客人,我服侍你。”
說完,她伸手去解男人胸前的衣釦,賀東辰看著她,不由得想起另一張面孔,“你多大了?”
“剛滿十八歲。”姑娘顯然沒什麼經驗,捏著紐扣的手一直在抖。
賀東辰皺眉。他不太能想起雲嬗十八歲時的模樣了,他記得,那年她暑假在家,他出差回去,路過一家錶店,他挑選了一隻腕錶,送她做生日禮物。
她拿到手錶,歡喜得跟什麼似的,一個勁兒的管他叫哥哥,哥哥,脆生生的聲音喊得他靈魂都在顫抖。後來有一晚,他醉得厲害,在酒吧時,好像被人下了藥,路上,他打電話叫好友,送個女人去賀宅。
他回到賀宅,已經醉得什麼也看不清了,踉踉蹌蹌地走進別墅,他口很渴,去廚房找水喝,喝完水出來,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走廊上,他道:“來了,過來。”
女人走向他,他用力想要看清對方的模樣,可是隻看到模模糊糊的輪廓。他踉蹌了一步,一雙小手伸過來,摟住他的腰,輕聲喊:“哥哥,你怎麼喝這麼醉,我送你回房。”
男人的身體碰到那副年輕的身體,一股子邪火亂躥,恨不得立即將她壓在身下,哪裡還把持得住等得及回房?他將她按在牆上,瘋狂的吻了起來,邊吻邊道:“喜歡喊我哥哥嗎?待會兒就這麼喊。”
賀東辰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垂眸看見女人生澀的動作,他再沒有任何興趣,沉默地推開她,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錢,擱在茶色的茶几上,疲憊道:“出去吧。”
姑娘急得哭了,連忙問他,是不是她做得不好?
賀東辰揮了揮手,“是我的緣故,出去吧。”
姑娘走了,賀東辰倒在沙發上,手指摸到錢包,他拿起來,熟練地摸到藏在證件後面的照片,他拿出來,年輕女孩穿著校服,笑得眉眼彎彎,他忍不住輕輕撫摸她梨渦淺現的臉頰。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那晚的女人是她的?
好像是三個月後,一次朋友聚會,那個朋友開著玩笑,說他讓他找女人,結果女人送過來,他連門都沒讓人家進,最後還是他幫著付的嫖資。
他心神俱震,揪著那位朋友的衣領,怒聲質問,那位朋友被他的模樣駭住,堅稱沒有給他送女人過去。他腦子裡一陣激靈,他一直以為那晚是別的女人,可此刻他才知道,他大錯特錯。
那天家庭聚會,家裡的人都去海邊別墅了,留下的只有雲嬗。
是雲嬗,那晚居然是雲嬗!
該死的!
他當下就訂了飛往京都的機票去找她,他徘徊在軍校外面,半天都不敢進去。說來也可笑,連死都不怕的他,居然怕面對一個小女孩。
他甚至想好了,見到她,他要告訴她,他毀了她的清白,他會對她負責,等她軍校畢業,他就娶她。可是這番話,他沒來得及說出口。
身後,一輛計程車停下來,一個偉岸的男孩子從車裡下來,一手撐著車門,一手護著從車裡下來的女孩。女孩子臉色蒼白,十分虛弱的樣子,男孩將她抱起來。
驚鴻一瞥間,他看見了依偎在男孩懷裡的女人就是雲嬗,她脆弱得像紙片人一樣,一碰就會碎,她靠在男孩肩膀上,並沒有看見他。
然後他就聽見那個男孩子溫柔的對她說,“你剛剛流產,什麼都不要想,養好身體再說,校方那邊,我會想辦法。你別和我爭,我們在醫院已經說好了,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來負責,知道嗎?”
賀東辰如遭雷擊,他都聽見了什麼?她流產了,是那個男孩子的錯,她懷了那個男孩的孩子?那一瞬間,他甚至沒有勇氣上前去質問她,看見他們走進軍校,背影逐漸消失在操場上,他在校門站了許久,才失望離去。
他從未想過,雲嬗對他如此厭惡,甚至還帶著恨意。這些年,她始終不肯回來,都是因為他嗎?他當年不顧她的意願強行佔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