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冷然的宗方聖佑,也能有這番雅緻表情。
而她,是少數幾個能見到他如此不形於外之面貌的女人……倘若她不是被脅迫來此,也許她會像其他人一樣傻傻的為他著迷吧。
媒體追著他不放也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太耀眼,讓人難以忽視。
第一次,她覺得雖然只是一場戲,可是能與他共演……其實不壞。
自進入城門起到踏進城堡為止,夾道人潮不絕,全是為了迎接宗方聖佑歸來的僕役們;可是見到那場面的海瑪,只覺得有點恐怖。
奇妙的陰風陣陣吹過,對於關西腔還算能理解的海瑪,不經意聽到臉色蒼白的僕役們竊竊私語的對話,害她又起了想轉身奪門而出的念頭。
“看到了嗎?聖佑少爺在笑唉。”
“怎麼可能?少爺會笑嗎?”
“記得上次他笑了以後,惹少爺不順眼的關西仁清組組長也同時失蹤了吧?這十幾年來沒人知道他下落。”
“少爺這次回來打算料理誰?”
海瑪忽感毛骨悚然,全身上下雞皮疙瘩一古腦兒浮了出來。從她答應他飾演他未婚妻之後,每回與他視線對上,他就會像現在這樣人畜無害的對她笑,可是聽到其他人的說法,唉……她寧願他別笑……
他真正的目的該不會,是想要把她拐騙來埋在城下當人柱吧……這麼一想,好像很有可能……畢竟這裡是他的家,要毀屍滅跡也比較容易……
“怎麼了?會冷嗎?”看她這麼無精打采的,他不由得有些擔心;她太安靜就不像她……他想見到的是最自然奔放的她。
真正與她相處才短短一天,他卻覺得有她在他身邊攪和,隨時都得提防她出狀況,這種新鮮刺激……嗯,感覺還不錯。
海瑪有些訝異。他注意到她的異狀了?說實話,他一路上對她照料有加,確實是個盡責的未婚夫,但是……
她擔心再這麼下去,她說不定會弄假成真喜歡上他。如果他不懷好意,到時她還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假設她有幸在白凰院昌樹面前留住一命,到了要分手之時,她也許會不願離開他……屆時只會弄得自己滿身狼狽而已。
“不,我……我想去洗手間。”尿遁是個不怎麼樣的方法,但在這個宛若迷宮的城堡中,卻極為可行。
可捫心自問,現在這種前所未有舒適尊貴受人疼寵的生活她甘願放棄嗎?說真的——她很想毀約逃離他。
因為她赫然發現,如果他不兇的話……她喜歡上他的機率太大。
*
“你別跟來!”熊海瑪提著裙子,飛快的從城的這一頭往另一頭移動。“現在沒別人,你不用裝得這麼像啦!我只是要去洗手間!”
“但是我會擔心你。”在她身後不到三步的地方,宗方聖佑以競走的速度,緊緊跟著她。“前頭右轉。”
“在這裡我能怎麼逃啊?”呃,他總不會看穿她的意圖了吧?
“我沒懷疑你會想逃。”劍眉緩緩聚攏,他沉聲問:“你還有那樣的想法嗎?我不許——”眼見不對,他連忙抓住她的手臂,顧不得可能會弄疼她,猛力向後一拉——
“沒的事——呀!”
原以為他突然恢復陰狠本色,想逮她回去才阻撓她企圖逃跑,可當她看著從她胸前突然由左至右,自牆裡飛竄而出的七尺長矛橫掃而過,她霎時只能猛盯扎進石牆的致命武器,張大了嘴一開一合的,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許久,她支支吾吾的問:“那、那……是什麼?”如果被那種東西刺到……即便不死恐怕也只剩命半條。
“那是仿製古事記中,從高天原降臨的伊邪那歧神手中的那把沼矛——”
“我是問為什麼你家裡會有那種危險的東西?”
“古時候,為了防止刺客與盜賊的人侵,都會在各個不起眼的廊口,設定機關陷阱。”他說話的態度,就像肚子餓了要吃飯一樣的理所當然。“我說過這是個很傳統的家,幾乎都維持以前的樣子。”
“是啊,包括這些刀槍是嗎?古老到這木頭長柄都腐朽了也不拆掉,”她揪緊他胸口,顫抖個沒完。有一瞬間,她還真以為自己死定了。和他在一起,好像有幾條命都不夠用!“那會出人命的!”
“可幾百年來,沒什麼人踩中過這機關。”他故作無辜地輕笑起來,其實是帶點愧疚的。
一時興起,很好奇她會不會踩中那些機關,還真給他料中了,第一關就踩了下去,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驚人。
“不過你大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