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丟,那老者便靈活地爬去撿了,一副生怕被人搶先的架勢。
柴空青從微微敞開的口袋縫隙中看到,那是一袋碎銀。
老者美滋滋地推開屋門走了,獨留柴空青與那人在屋內。
柴空青重新坐回床上,一摸額頭,自己早就冷汗涔涔,她沉浸在方才詭異漫長的噩夢中,並未將方才的插曲放在心上。
原來是一場夢嗎?
她回想起水汽瀰漫的真切窒息感,無助的恐懼感如同海水蔓延開來。
這怎麼可能只是一場夢?
她好像就是一個待嫁的新娘,懵懵懂懂地被人抬上了花轎,又被投入水中。
冰冷腥臭的河水很快淹沒了她的頭頂,淚水同河水混在一起,她越是掙扎,身體越往下沉,岸上人笑著鬧著,無人理會她。
無人知曉她。
回憶如同雨後春筍般按不住,狠狠刺進柴空青的腦海裡,她控制不住內心的驚恐無措,她想起來,那些人的口音同方才那老者一模一樣。
惶恐無助間,她無意間瞟見了窗邊沐浴在陽光裡的人影。
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柴空青終於回想起來,那是阿玉吧?
對,那是玄女宗宗主指派來保護她的,永遠不會背叛她的阿玉。
她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待嫁新娘。
這麼想著,柴空青仍舊冷靜不了,她滿腦子都想著怎麼才能離開,眼見著窗邊那人影就要轉過身來,她開口:“阿……”玉。
她嚥下最後一字,看見那青年的面孔,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是池列星。
他站在窗邊,仍是那身灰撲撲的陳舊武袍,在聽到她的呼喊時,眼睛裡像是蘊滿了星光,一下子亮了起來,卻在她不說話時又熄滅了。
他好像反應過來,她不是在叫他。
柴空青記得自己的攻略任務,她知道自己應該立即改口,笑臉盈盈或是帶著些許嬌俏的媚意朝他獻媚。
可她現在開不了口。
一看見他,柴空青那些即將決堤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他就像她在這個世界的錨點,時刻提醒她這裡始終不是她出生長大的地方。
“原來是池師兄。”
柴空青平復了一下,臉上掛起一貫和善的禮貌笑意。
“素練和阿玉呢?”
池列星靠著窗臺,出神地看著床上的少女,他有些想問她阿玉到底是誰?
可又覺得自己多管閒事。
“他們替你看藥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柴空青見青年撇開了眼,語氣沉靜平淡的說。
三兩句寥寥之語,周遭便也寂靜下來,雙方都暗自知曉,對方明明是自己久別之人,卻總是無話可說。
她心裡記掛著那個夢,也無心力去和緩氣氛。
或許是同路人的緣故,她試探著對池列星開口:“池師兄,我覺得此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