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她還說榮檀這孩子又淘又饞——”
平氏再也忍無可忍,騰地一下站起身就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罵道:“這個不要臉的,我這就去找她問個清楚。”
平氏一出屋,就見周氏和白氏悄悄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兩人隨後跟上,準備去看熱鬧。
平氏氣呼呼地朝陳氏那屋走去,不想,她剛出門就在院子裡碰到了婆婆江氏。
江氏剛從陳氏房裡出來,臉上帶著少許笑意,看上去心情頗為不錯。但這笑意一看到平氏就立即消逝了。
她用銳利的目光掃了平氏一眼,冷冷淡淡地問道:“老二媳婦,你這是要幹啥去呀?”
平氏的氣仍未消,硬聲答道:“我去找老四媳婦問點事。”
江氏盯著平氏的臉緊追不捨道:“問啥事呀,你先跟我說說。”
平氏不由得提高了嗓門道:“我就問問她,她咋好意思讓我家木香給她開小灶。”
江氏淡淡地說道:“哦,就這事啊。”
平氏驚訝地看著婆婆,要知道,江氏對兒媳婦那是相當的摳門,她們幾個別說是尋常日子,就是懷孕時吃不下飯,也沒有開小灶一說,能讓她們吃飽吃好她就覺得是天大的恩賜了,還想開小灶,也不瞧瞧自個是誰。但現在,陳氏開小灶的事捅到江氏面前,她竟然會這麼說,著實讓平氏太驚詫,不但平氏驚詫,後面的周氏和白氏也是一樣,特別是白氏,心裡那個酸那個恨就別提了。她們心裡都盼著陳氏倒大黴,更盼著平氏能和陳氏撕起來,撕得越狠越好。
平氏確實不負眾望,她的嗓門情不自禁地拔高了一些:“娘,同樣是兒媳婦,憑啥就她能這樣?憑啥她啥活都不幹,完了還能使喚我家木香和木青?”
江氏冷冷地瞅著平氏,沉聲說道:“你說憑啥?就憑人家是新進門的,就憑啥人家既會實打實的孝敬我又會來事,你們誰會呀?我一年到頭見到你們誰一塊糖一尺布了?”
平氏趕緊辯解道:“娘,俺們可沒少孝順你,旁的不說,單是木青這孩子給你老拿了多少東西呀——”
平氏的話沒說完,就被江氏打斷了:“你不提你家那個白眼狼還好,你一提我就來氣。你說說她,上她大姑家去幫忙,完了,回來沒拿回一文錢,全買上新衣裳了,買回來就穿上在村裡沒皮沒臉的晃盪,就活像幾輩子沒穿過新衣裳似的,你平常都咋教的,也不怕人看了笑話!”
平氏受到這般數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高聲回道:“那衣裳是她大姑給的,小孩子家家的,不都是有了新不穿舊?有啥可笑話的?我家木青咋就白眼狼了?從夏天到如今,她為家裡賺了多少進項了?這村裡別說像她這麼大的,連大人在內,還有誰能做到像她這樣?”
江氏的火氣也愈來愈旺了,氣極敗壞地用手戳著平氏質問道:“咋地了?你反了天是不是?竟敢用這種口氣跟你婆婆說話?”
兩人的爭吵聲自然引起了各房的注意,陳氏早聽到了,她一邊聽著一邊若無其事地嗑著瓜子。
木香木青姐妹幾個也聽見了,三人趕緊出來勸架。
葉木青看看旁邊假裝勸架實則煽風點火的周氏和白氏,再瞧瞧那廂毫無動靜的陳氏,心裡深深嘆息一聲。她娘八成是受了周氏和白氏的挑撥,第一個跳了出來。其實跳出來也不是不可以,但也不是這麼個跳法呀。
葉木青硬著頭皮上前去拉平氏,平氏起先不肯回去,葉木青小聲附在她耳邊說道:“娘,你被人家當槍使了,先別鬧了,回屋吧。”
平氏聽到女兒的提醒,因憤怒而失去的那點智商多少又回來了一點。她稍稍冷靜下來,瞪了周氏和白氏一眼,順驢下驢跟著幾個閨女回屋去了。
姐妹三人把平氏扶回屋裡,葉木青讓大姐去給平氏倒水潤喉,二姐給平氏捏肩順氣,葉木青則是拿話開導,不用她問,平氏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出來。平氏又問葉木香是不是真有開小灶的事,葉木香老實承認了。
平氏手一戳葉木香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呀,就是太老實,她讓你做你就做呀,你不會找藉口開溜呀。”
葉木香低著頭為難地道:“她是嬸子,又是新過門的,說吃不慣家裡的飯菜,我哪好意思不去做呀。”
平氏吼道:“不好意思的該是她好嗎?”
平氏說著就要教葉木香為人處世的道理,卻被葉木青截斷了:“娘你看,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四嬸進門,娘失寵了;等三嬸和四嬸的孩子出生,弟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