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幽閒目光迷離的聽著浪花拍打船舷的聲音,“也許兩年,也許五年,其實,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薔薇有些委屈的目測著三尺的距離,收回爪子,“能多久?一輩子夠不夠?只要我還活著,你不嫌棄我,我一直都會在離你不遠的地方,話說三尺太遠,一尺行不?不行啊,那一尺半?啊,還不行,那二尺?”
幽閒不置可否,換了個姿勢躺下,“有件事情,我本以為你是清楚的,不過從這些天看來,你並不知曉。”
“啊?”薔薇樂呵呵的上前一尺,停在二尺遠的距離,“什麼事?”
“就是,關於楊憧的身世。”幽閒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這個嘛。”薔薇吞了口蓮子羹,含糊不清的說:“知道啊,他是琴樓排名第一的殺手宮的兒子嘛,和一個老舞女生的。”
“還有呢?”
“在盜賊城格鬥場的時候,他向你表白十多次。”薔薇得意道:“後來你在沙漠裡把我撿到城中,他一看到我的美色,頓時驚人天人,心生邪念,偷偷暗戀我!”
幽閒責備道:“你在盜賊城那會水土不服,天天就像瘟狗似的躺在羊毛毯上混吃混喝等死,一點都不留心。除了這些,就沒其他的了?”
“嗯——。”薔薇默想片刻,猥瑣一笑,“盜賊城最華麗的格鬥場,有黃金鑄就的格鬥籠,圍成籠子的金棍尺寸和城主的老二一摸一樣?”
“你見過?”幽閒笑了,“又胡扯,這和楊憧有什麼關係。”
“我見過籠子,沒見過那啥,聽說而已。”
幽閒斂去笑容,“那你有沒有聽說格鬥場的閹童。”
薔薇舀了一湯匙蓮子羹,“聽過啊,這和扶桑國廟宇唱祭歌的伶童一樣,男孩子一旦成年,聲音就變了,在他們少年時期聲音最好聽的時候閹割,永遠停留在那個時期;為了滿足一些客人的變態愛好,他們就是喜歡看少年格鬥,所以盜賊城格鬥場的場主會挑選長相清秀,格鬥術又好的十多歲男童,然後——。”
薔薇戈然而止,湯匙停留在空中,喃喃道:“你是說楊憧他——。”
幽閒緩緩點頭道:“楊憧十二歲的時候,有個大夫給他動刀子了,那個大夫的外號,叫做‘一剪沒’。”
☆、不二
薔薇得知楊憧淒涼身世,頓時唏噓不已,掩面欲泣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真是該死,今天在船上對付那個琴操的時候,我還是胡說什麼不與青樓女子同舟——怎麼就沒想到楊憧的母親是舞姬;還有幽曇那個不懂事的丫頭,說什麼動了胎氣,三代單傳,句句都戳中要害,難怪剛才楊憧都沒調戲我就回艙睡覺了,哎喲,好像他臉色還很難看!他是不是生氣了?”
幽閒搖頭,“楊憧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只是但凡是個人,就會在乎子嗣的問題,無論男女。女人不能生孩子,會被人貶低成不下蛋的母雞,楊憧已經很看淡這件事情了,但是偶爾還是會傷神。他個性單純,比你還異想天開,喜歡了什麼就打算攥在手心裡,抽空看一看摸一摸,新鮮勁一過,也就忘在腦後了。”
“前些日子我把你指給他做小妾,就是因為如此,你越是躲,他就越緊追不捨,現在他名義上得到你,過不了多時就淡了,你且忍耐幾日如何?”
“嗯!他此生不能有老婆孩子,我這個做兄弟的,一定要袖手旁觀、落井下石才行!(薔薇本意應該是兩肋插刀、在所不辭,不過此人用對成語的理解實在是——你們都懂的。)”薔薇重重點點頭,替楊憧擦了一把辛酸淚,“你放心,在他拋棄我之前,我絕對不會背叛他。”
“嗯,這就要委屈你天天豔妝做婦人打扮了。”
“小事一樁!我已經習慣穿女裝——你忘了麼?自前幾年你在大漠撿到我,我穿的都是你的舊衣服,這些年工錢一直拖欠,我也是穿你的舊衣服,連內褲都是啊。”薔薇翹著蘭花指,嫵媚一笑,“其實比起男裝,我更喜歡女裝。以前在扶桑國做千人斬美少年的時候,他們背地都取笑我是偽娘或者娘娘腔;如今在這裡扮女人,倒是都說我行為粗魯像個男人——雖然都不是什麼好話,但是後者畢竟還是說我是有男子漢氣概的嘛。”
幽閒默想:其實無論到哪裡,無論你怎麼打扮,大家都是說你不男不女吧?
薔薇突然一拍腦袋,“這件事情應該讓幽曇知曉才對啊,你剛才怎麼把她支走了?”
幽閒,“如今你是薔薇大人,她是小紅杏,從你嘴裡說出來,她會覺得你重視她,我又何必插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