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劃過資料,彷彿那上面還有原主人殘留下的餘溫。
呵。
蔚然攥著手裡的資料,在心底冷笑,要是何辰黯聽到了,會怎麼想呢?
是會說他不留情面,還是一笑而過?
她不得而知。
“學長,這裡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
蔚然把手裡的資料遞到顧墨夜眼前。
淡笑,轉身。
顧墨夜把蔚然留下來的資料丟到垃圾桶裡,沒有再多看一眼,接著他的工作。
他不需要記住那個人。
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他,顧墨夜,都不需要去記住一個毫無意義的人。
垃圾箱裡的資料多少被遮住了一點,唯一清楚的是那張一寸的照片和一旁的三個字:何辰黯。
蔚然出來之後沒有回宿舍,她坐在長倚上,望著星空,任思緒飄散。
她認識何辰黯是在大三的時候,那時候顧墨夜也大三,何辰黯則是大二。
何辰黯一開始是在最不起眼的歷史系的,但是後來和顧墨夜結成兄弟之後就轉到了經濟系來。
那時候,她也聽說了這一件事,連課都沒有上,跑過來,只為看一眼何辰黯到底是何方神聖。
也是那個時候,她認識了何辰黯。
後來大三暑假之後開學,她沒有看見何辰黯來報道,後來才知道,何辰黯轉學了。
說是a大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大學。
從那以後,何辰黯再也沒有跟他們聯絡了,電話也換了,所有的聯絡方式都換了。
那時候她還問過顧墨夜,說知不知道何辰黯的聯絡方式。
顧墨夜只是毫不在意的說了一句“找活人不好麼?非要找死人。”
那時她就在想,顧墨夜一定是生何辰黯的氣了,過一陣子他就會消火併且去找辰黯了。
可是現在看來,是她太天真了啊。
蔚然緩緩的站起身,回了宿舍。
全然不知在她身後的樹旁,站著一個人。
—
葉初沫靠在床頭,那雙眼就那麼睜著看著前方。
她本來睡著了的,可誰知道原來的美夢變成了噩夢,一下就把她驚醒了。
醒了之後,她就睡不著了。
她只得無聊的看著鍾滴滴答答的走。
樂晴推門而入。
一進門,她明顯愣住了。
“樂醫生。”
葉初沫叫住了樂晴,樂晴也笑著應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睡了呢,沒想到這麼晚了,你還沒有休息。”
葉初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做了噩夢,睡不著,不過樂醫生找我有事?”
她看見樂晴手上拿了針頭,這麼晚過來就是為了打針麼?
但是怎麼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是來跟你打緩定劑的,這個可以延期,讓痛苦來的慢一些。
“但是我跟你做了檢查,發現你出現這種狀況已經超過了五年,細胞估計都深入了骨髓,除非有解藥,不然真的沒有辦法。
“細胞深入了骨髓,那麼緩定劑肯定也要打在骨髓裡,這很痛苦,而且還不能打麻藥,所以我就選擇在葉姑娘睡覺的時候來,希望葉姑娘不要怪我。”
深入骨髓麼?怪不得會那樣的疼。
樂晴站在那裡沒有動,好似很害怕葉初沫責怪她。
葉初沫不由得笑出了聲,“怕我做什麼呢?如果要打的話,來吧。”
樂晴抬腳來到了葉初沫跟前,她雖沒有打過深入骨髓的藥劑,但是她卻沒少給病人打過。
她看著那些病人的表情,就明白到底有多痛苦了。
更何況,還是像葉初沫這樣病痛攜身的人。
“葉姑娘,如果待會兒很疼的話,你就喊出來吧,這樣會好些。”
樂晴專注的調了一下藥劑,熟練的把針頭刺進了葉初沫的面板。
一點一點的刺入面板,慢慢的深入,樂晴的力道把握的很好,葉初沫剛開始也沒什麼不適的。
但是後來冰冷的針頭越刺越深,那時候,葉初沫才知道那些被抽骨髓的人是有多麼的痛苦。
其實這些痛並不可怕,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可怕的是這個漫長的過程。
越慢,痛楚便停留的越久,停留的越久,忍耐就消耗的越快。
偏偏還不能打麻醉,不然會對治療有所影響。
藥劑已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