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胡敢幫榮飛說了話。胡敢極愛才,榮飛寫一手好字,性子又沉穩,到辦公室當秘書是理想的人選。
邢芳要回空山老家,臨別約好只住半個月,8月4號在北重見面。榮飛答應了。
就在榮飛放假後,榮之貴和魏瑞蘭決定自費去天津楊柳青去看榮逸。叮囑榮飛照顧好奶奶。因為這幾天王老太身體有些不爽。若是在平時,王老太完全可以自理。榮飛調整工作到厂部辦公室令父母高興,但出於前面的參照物過高,榮之貴總覺得兒子腦子有些問題。所以喜悅也就像酒裡摻了水,味道淡多了。榮飛考慮再三,決定將邢芳的事告訴母親。他思忖著如何講,魏瑞蘭看榮飛吞吞吐吐的樣子,“有什麼事你就說嘛。”榮飛說,“我在廠裡找了個女朋友。”魏瑞蘭放下手裡的活,“找了個女朋友?什麼時候的事?”榮飛說剛剛。魏瑞蘭問,“她是哪兒人哪?今年多大了?幹什麼的?”榮飛如實說了。魏瑞蘭說,“年齡和學歷也罷了,空山是有名的窮地方,北新俗話,有女莫嫁空山人。她家是做什麼的?”榮飛說是農民。魏瑞蘭斷然說,“不行。你不懂,農民,又是空山的,家裡一定窮的要死。一輩子都壓得你穿不過氣來。你姥姥家是北新的好縣城,什麼條件你是知道的,纏了我半輩子,現在每月都得給寄錢。你傻了?”榮飛笑著說,“若是擔心經濟問題,媽你就不要操心啦。我有辦法的。”“你有辦法?你有什麼辦法?我是過來人,曉得其中的厲害。絕對不能找空山的。那是什麼鬼地方,人說,窮山惡水,潑婦刁民。你今年才二十二歲,急什麼?好姑娘有的是。咱排的小秀,記得吧,比你小一歲。前些日子她媽來串門,提起這件事。小秀雖然是高中生,已經頂她媽的班上了班了。知根知底的,我看就不錯。將這個女孩回了吧。”小秀姓宇文,總是小飛哥的叫著,榮飛一直把她當小丫頭看,魏瑞蘭的話令他苦笑不得。早已預料到對邢芳的事不會一帆風順,所以他也沒著急,“小秀的事你就別再提了,我除了邢芳誰都不要的。”“你敢!”魏瑞蘭生氣道,“這是一輩子的大事,由不得你胡來的。等我和你爸回來再說。”他們當晚就去天津了。
第二十四節邢菊來了
邢芳回老家住了半個月,詳細將榮飛的事跟二位姐姐說了。三姐邢菊一疊聲贊成,“除了沒見人,其他的都沒問題。我看挺好。至於小五你說的他知道你那麼多的事,打聽唄。家裡的情況有沒有跟同事說過?你穿多大的鞋,有心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現在又不是舊社會,夏天光著腳穿涼鞋的多了。當初你姐夫給我買衣服,也沒問我尺寸,合適的很。這說明他在意你。”二姐邢蘭沒吱聲。邢芳明白二姐是不同意的,但她不能忍受這個,如果二姐心裡彆彆扭扭,她覺得不會幸福。邢蘭不忍看小妹可憐巴巴的眼神,“這是你的事,最終還是要你自己拿主意。道理我講過了,你仔細想想最好。”邢菊說,“我一直想去趟北陽,自我結婚去過後再沒機會。我去見見這個榮飛,替小妹把把關。
邢芳這次回家,大部分時候泡在二姐家裡,希望說服二姐同意。邢蘭暗暗跟邢菊說了自己的擔心,認為邢芳過於老實,容易鬼迷心竅,你比她腦筋活泛,去去也好。不過要有個理由。邢菊說,“理由早想好了,也是實際的,我想去看看病。”邢蘭說好,“他同意嗎?”“他能不同意嗎?不過他不會跟我去,嫌我丟人。”邢菊結婚四年未曾開懷,為此婆婆公公吵鬧到街上,與石芳生的感情也出現了危機。
邢菊於是和邢芳一同返回了北陽,就住在邢芳宿舍。孫蘭馨放假回家尚未回來,床鋪是現成的。邢菊悄悄對邢芳說,大城市就是好,我這輩子是不能像你這樣了。說這話時邢菊一臉沮喪。邢芳安慰她,誰說你不能來了,以後我家就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邢菊笑了,真是傻子,哪有大姨子住在妹夫家裡不走的?你那個榮飛呢,什麼時候見面?邢芳說,明天就應該回來了。我先陪你到醫院看病?邢菊想想,好吧,就先去醫院。
第二天她們到北陽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檢查。此時的診金極低,還沒有紅包一說,醫生做了例行的檢查,詳細問了邢菊月例情況,看不出她有什麼問題。“不孕症的成因很多,最好叫你丈夫也來查一查。很多時候是男方的問題。”看邢菊的是位年老的女醫生,耐心地叮囑了邢菊一些夫妻間的注意事項,打發她們走了。看病的錢是邢菊掏的,她堅決不讓妹妹出錢。
邢芳注意到三姐的神情反而比看病前苦了,她也猜不透真正的原因,又不好問,憋在心裡極難受。倒是回到廠後邢菊的情緒好了許多,晚上姐妹倆到幼兒園裡花園般的空地上玩,邢菊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