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也實在是太丟臉了些。”他轉向柳復,“老2,你是我們柳家的一族之長,這事兒還要你做主,你覺得怎麼樣?其實,你原本就打算請位好先生來教俊哥兒喬哥兒兄弟倆的,也說別房的孩子可以來附館,那跟東行說的也沒什麼差別嘛,不過是讓先生多教幾個學生罷了。”
“是啊是啊。”眾人也都紛紛附和,柳復的臉色稍稍好了些,但還是不大情願:“我打算請的那位,乃是咱們恆安城裡有名的經史大家東原先生,他是先帝時的狀元,做過翰林,才名赫赫,與尋常先生不同。我帶著東俊親自上門請了好幾次,又請他看了東俊的文章,他方才有了鬆口的意思。如今事情還沒定下,如果我忽然跟他說,除了東俊外,還要他再教幾個小學生,豈不是冒犯了他?不是我誇獎自己的孩子,東俊的學問,怕是比他的兄弟們要好一些,若是上一樣的課,我擔心別的孩子會跟不上。”
柳東行微微笑了笑。他早就打聽過了,柳復有意請東原先生教導東俊,然而以東原先生的才名,誰家不是奉為座上賓?恆安城裡也不是沒有天資出色的少年,一代經史大家犯不著屈尊教導一個庶子。但東原先生家境平平,近來又為獨子科考不利而煩惱,若是柳復許諾拉他獨子一把,他說不定就答應了。在恆安,知道柳復辭官的人很多,但知道他已經不復往昔權勢的卻僅限於部分柳氏族人而已。柳復要是想騙人,還真能騙成功。但是,為了兒子的前程,東原先生可以教導一個才學天賦還算不錯的庶子,卻不代表他願意給幾個功課平平的少年做私塾先生。
這個道理,在場的柳氏族人都明白,但仍然有人被東原先生的大名所惑,生出幾分妄念:“東原先生?那可是大才子啊如果有他教導我們肇哥兒,那我們肇哥兒必然能金榜題名了二哥,你可千萬要把他請來啊”
柳復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又有另一個人插嘴:“雖說俊哥兒的功課比我們家孩子略強些,但只要東原先生用心教導,我們家孩子必定很快就能趕上來了如果課上有聽不懂的地方,我願意多出束脩,請先生給我們家孩子多上幾課”
“憑什麼讓先生給你們家兒子多上課?誰不知道你兒子出了名沒天分,一本三字經學了足足一年,照我說,以他這學問,還是不要在先生面前丟臉的好”
“可不是麼?再說東原先生是什麼人物?豈會為了貪你幾兩銀子,便去教你家的笨兒子?”
“誰說我們家孩子笨?他不過是沒遇上願意用心教他的好先生……”
“咳”柳東行重重咳了一聲,屋中眾人漸漸停下了吵鬧,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有些訕訕的。柳東行請他們來,是為了提一個好建議,造福全族的,結果柳復一丟出東原先生這個籌碼,他們居然就把他撇一邊去了。
柳東行臉上仍舊帶著微笑,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二叔若能請動東原先生擔任俊弟的老師,那相信俊弟的學問必會大漲,今後金榜題名,光宗耀祖也不是難事了。只是……二叔說的話也有道理,東原先生固然是好,但請這樣的大才教導一般的學生,也確實是太冒犯了些,若是不慎把人得罪狠了,東原先生揮袖而去,訊息傳開,外人未免會笑話我們家太過拿大。”
他頓了頓,“不如這樣吧,若二叔真的請到了東原先生,就請他專職教俊弟一人,而族中其他子弟,則去上族學。我們請兩位學問紮實、性情穩重又有耐心的先生,一位給年幼的子弟開蒙,一位則專門教導大一些的孩子四書五經。若是哪家孩子的功課出色,可以入得了東原先生的眼,再來長房附館也不遲。這麼一來,族學有了,先生有了,弟弟們都能得到悉心教導,也不會耽誤了俊弟的功課。二叔,你覺得如何?”
柳復看了柳東行一眼,有些拿不準他的心思。建族學確實是有利於柳氏一族的大功德,若是做成了,無異能大增提議者的威望。他長年在外為官,如今剛回來,等把家裡的瑣事料理完了,未必想不到這一點,可柳東行卻先一步提出來了。柳東行與他的關係已經有了很大改善,但這種事應該是由他這個族長提議才是。可柳東行的話,卻是在建立族學的同時,把他排除在外了。若族學建成,將來族裡真的出了幾個秀才、舉人,甚至是進士,那他們要感激的會是誰呢?就連東俊將來走上仕途,也很難借得到自家族中的人脈吧?畢竟他與別的兄弟們不是在一處讀書的。
柳覆在猶豫,其他人卻覺得柳東行的提議非常好:“行哥兒這主意好,咱們也別爭了,若是孩子爭氣,自然可以拜東原先生這樣的大家為師,但若不是那個料,也省得白費力氣了。”也有人不大樂意,卻還是勉強接受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