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部分

所在。自此向天地立誓,以陸承寧之名。”

山風呼號,在巍峨的群山之間久久迴盪。天光流轉,相攜的人影已是銘刻在山河的記憶之間,永世不滅。

此日此時,以陸承寧之名。

謝昀泓立在溪邊,視線從顧明珩兩人的身上收了回來,他看著一旁神色沉鬱的穆寒江,心下有些嘆息,想了想還是走過去,用手中執著的摺扇敲了敲他的肩膀。

見穆寒江轉過眼看著自己,謝昀泓揚了揚下頜笑道,聲音如泉水擊石,“阿木,若是再不說話,就真的變成木頭了。”他的眉眼極為瀲灩,看著穆寒江的時候帶著璀璨的眸光,“若是穆大哥他們來了京城,見穆三變成了木樁子,必定會傷心而回的。”

見穆寒江不理自己,謝昀泓有些無奈,但是心裡也知道他這是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陸承寧。於是輕輕嘆了口氣,放緩了語調,“阿木到底是要執著於從前,還是直面將來?”

他認真地看著穆寒江,雙唇微微勾起,帶著失望與輕嘲,“若是陷在從前的失誤之中再不願出來,那你便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阿木,那個大漠上狼崽子一樣的穆寒江!本公子——不願與如此之人為伍!”

說完直直轉身朝著溪流的上游走去,腳步沉穩,手中的摺扇如林間翻飛的蝴蝶,華彩無雙。

穆寒江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手緊緊握成拳,隨後又逐漸地放鬆下來。

有山花落在溪水之上,蜿蜒而去,再無痕跡。

日上中天的時候,四人到了溪水的起始處,才發現此溪流的發源地竟是山壁上的一塊巨石,巨石中間有一處似被破開的凹痕,裡面源源不斷地有泉水湧出,落在地面上便彙整合了溪流。而巨石不遠處有幾間茅屋,像是嵌入了山水畫中一般,透著自然悠閒的味道。

臨到了面前,顧明珩的心突然聲聲地跳動起來,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陸承寧伸出手指在他的手心劃了劃,帶著安撫的意味。

“既然到了,那就走吧。”陸承寧開口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寧靜淡泊之意,讓人緊張的心情驀地安穩下來。顧明珩點了點頭,“嗯。”說著扶著他朝著茅屋走去。

謝昀泓緩了緩自己緊張的呼吸,落後一步跟了上去。

茅屋被連片的木柵欄圍了起來,隱約可見裡面的形貌。顧明珩上前兩步輕輕敲了敲有些破爛的門扉,就發現門是開著的。遲疑了數息顧明珩才開口道,語氣帶著恭謹,“晚輩打攪了,不知鶴翁前輩可在?”

空蕩蕩的院落沒有人聲,連小徑都荒蕪了,長著半人高的雜草。不只是主人不在,還是未曾打理而已。顧明珩又提了聲音問了一遍,依然沒有動靜,一時心下失望。

“此處像是許久沒人居住一般,阿珩可還知道其他的住處?”謝昀泓眉心微皺,雖不知顧明珩是從何處得知“鶴翁”此人的存在,但是見他如此篤定陸承寧會被治好,想來也是有道理的。

只是如今,連最後的希冀都被抹滅了,心下黯然。

顧明珩面帶苦澀地搖了搖頭,鶴翁此人本就難尋蹤跡,若此處無人,天下之大,要如何才能找到他?想到這裡,顧明珩只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正當幾人沉默之時,突然傳來了開門的“咯吱”聲。聞聲望去,就看見一個身著白袍的老人緩緩踱出門來,他的鬍鬚與眉毛都極長,白的毫無雜色。

看著門口出現的四人也沒有什麼驚訝的神色,只是朝著他們招了招手,“正好老夫的新茶沒人喝,你們幾個過來,嚐嚐老夫的新茶……”一邊唸叨著一邊轉身進了茅屋。

顧明珩怔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看著那個老人白髮白鬚的模樣,驚喜之情溢於言表,握緊了陸承寧的手朝著院內走去。

走到屋簷的陰影下的時候,就看見鶴翁坐在竹榻上朝著他們招了招手,他雙眼被眉毛半遮著,似睡非睡的模樣。

四人走進茅屋,就聽見鶴翁中氣十足的聲音,帶著得意洋洋,“如今的年輕人真是走得緩慢啊!比老夫這八十老頭子還不如……”

說著走到陸承寧的面前,“這是從哪兒弄成這樣的?頭疼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伸手抬起陸承寧的一隻手,十分嫻熟地把起脈來。

陸承寧很是恭敬地頷首之後回答道,“是在河中撞到了頭顱,夜裡的時候會有刺痛感,但是並不頻繁。”隱居山林的人總會有些怪癖,但是相應的他們必定會有所恃之才。

“唔,還真是命大,中了那麼多的毒藥都還好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