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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擺的手倒是越來越緊。

文瓏問:“是因為飛絮?”

周沁攥著衣襬的指骨清晰可見得慘白。

文瓏握住她的手,“你信我嗎?”

“我……”她沉吟了好一會兒,“不知道。”

挪開凳子的“吱嘎”聲,在她耳邊響過。黑色皂衣的身影擋住了燭臺的光,周沁依舊低著頭,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向文瓏。隨國公是那樣好的人,在信裡對她說那些話,她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像夢裡那樣和他、和他……可是,現在京城裡都說隨國公看上了凝脂軒的女老闆,連她都聽說了。那麼、那麼,他在信裡說的那些話……

周沁的額頭上突然感覺到冰冷而柔軟的觸覺,她反應了半刻才意識到是文瓏吻了她的額頭。她慌忙要躲的瞬間,已經被文瓏輕柔的制住。文瓏在她額上又吻了一吻,輕緩而溫柔,“信我,過段時間你就會明白了。”

“我……”周沁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她的臉頰通紅,手心裡都是溼汗,心中慌張又貪婪的留戀那份溫柔。她應該在意關於秦姑娘的流言,可是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資格在意。她想要問他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話,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文瓏的食指輕點在她的唇瓣上,“你只要和過去一樣就好,過一段時間我會給你全部的答案,你想知道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回答你。但現在不行,我不僅僅是文瓏,我還是兌國的御史大夫,你懂嗎?”

周沁似乎有些明白,他所說的是關乎國家的大事。她紅著溼潤的眼睛點了點頭。

文瓏微笑,“不要亂想,現在不得不委屈你,但過一段時間都會好的。你願意為我,為家國,忍耐一段時間嗎?”

“我……”

“你願意嗎?”文瓏的手指輕撫過周沁的面頰。

“我不知道……”她又低下頭,半晌才說,“我……我……你……真的嗎?”

文瓏靜靜的等她磕磕絆絆的說完那些意義不明的詞語,而後他寬和的說:“你可以相信我,我以我的劍起誓,必不負今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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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文瓏說這番話的同一天,巽國的史書上記錄了一件微妙的事情,道是:“泉亭王將徵,與帝曰:‘尉遲辰君南州冠冕,見微知著,不遜殫見洽聞之才。如為他人所用,實可惜也!’”

尉遲曉並不知道唐瑾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她只記得唐瑾出征的前一天在望山樓的湖邊彈著鳳首箜篌,對她說道:“‘珠纓炫轉星宿搖,花鬘斗藪龍蛇動 ’,樂起樂息,如山河翻覆,終究不能如樂器之意。”

尉遲曉知道,她終究只是一件樂器,不必有那樣多的心思。

唐瑾一去,身邊又空落下來,好在有諗兒在疊翠園,她每天教諗兒唸書,倒也有個念想。

唐瑾出征,帶了甘遂、竹瀝、木通、杜仲四人,身邊領兩百親衛,其餘人等留在疊翠園負責守備。他離開之前,讓甘松教導唐諗武藝,特地選了早上天光初亮的時間。又叮囑妻子要多休息,等諗兒晨練完了再起不遲。尉遲曉又哪裡睡得著呢?這天剛剛破曉,她便醒了,叫了如是、我聞進來伺候梳妝。

芭蕉水晶鏡面前,如是為她梳起朝雲髻,簪了一支青玉翠竹簪,剛套上墨綠色的祥雲暗紋直裾,幾重院落外就傳來唐諗晨練的聲音。

“諗少起得真是早。”正抱著衣帶的我聞說。

“是很早。”尉遲曉應了一句。

這邊就見妙音進來,“王妃,皇后派人來請王妃入宮作伴。”

唐碧知道大哥心疼大嫂,不愛尉遲曉入宮折騰,請她入宮並不多見。

此時,尉遲曉只道:“好,讓來使少待。”又說:“和甘松說,今天麻煩他照顧諗兒。”

尉遲曉理好衣衫,出去見了來使,由蒼朮護送著一路進了龍原城。

唐碧早就在昆德殿中等著了,仍舊是未嫁時的性子,見了尉遲曉來歡歡喜喜的就拉她進來坐下。昆德殿和宣室殿相當,都不設椅子,一概是要跪坐。

昆德殿原先的擺設是優雅而暗沉的,像是一位年過花甲的大儒。唐碧入住之後,不好改變原先的格局,就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些點綴,稍有了些活潑的心思,好像一位大儒在和垂髫的幼童閒聊市井流行的段子。

想到這兒,尉遲曉不禁微微笑了笑。

“大嫂在笑什麼?”唐碧沒有那些繁文縟節,就在尉遲曉身邊坐了,拉著她的手親親熱熱的說話。

“沒笑什麼,你今天叫我來是什麼事?”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