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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下意識地拔腿跨上浮梯向上跑。這時,雲深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機艙門口,並不顧一切地掙脫了身後女官拉住她的雙手,跌跌撞撞地順著浮梯向我跑來。

我只覺得肝膽俱裂,只能迎著她拼命向上跑。

在我的雙臂即將觸到她之前,她腳下一個踉蹌,身體朝前一撲,雙膝重重跪在了浮梯的金屬梯級上,然後在成碧狂亂的驚叫聲裡,雲深整個人面朝著梯級倒下來。

我雙臂向前一伸,抄到了她腋下,在她的身體碰到梯級前的一霎那,把她向上一提,抱了起來。

她如溺水一般,雙手緊緊圈住我的脖子,放聲大哭。那是一種我從未聽過的,傷心欲絕的驚哭,快要把我整個人撕成兩半。

Philippe和成碧從我身後奔上來,把她搶到懷裡。成碧抱著她,也開始大哭。Philippe緊抱著她們母女倆,紅著眼睛說不出話。

我立即去看雲深的膝蓋,及膝的白襪上已經滲出了血漬。我趕忙讓Philippe把她抱回艙裡,安置在座位上。一個侍衛趕忙把醫藥急救箱遞過來。雲深仍在不停地哭,成碧坐在她身旁緊抱著她,Philippe站在她們身旁撫著雲深的頭,輕輕地安慰著。一旁的女官駭得面無人色,而保姆早已是渾身發抖。

我半跪在雲深面前,小心地褪下她的長襪,她白嫩的雙膝上已經磕得鮮血淋淋。我一生見過太多比這觸目嚴重數十倍的傷口,但卻沒有一個讓我感到如此心如刀挫。

“靖平,你輕一點。她從生下來到現在沒受過傷,身上沒有一個疤。你別讓她太疼。”成碧一邊哭一邊說。

我一面應著,一面將消毒酒精傾在棉球上,然後抬頭對雲深說:“雲深,寶寶,會有一點疼,你忍一忍,一下子就過了。”

她止住了哭,睜大紅腫的眼睛看著我,信任地點頭。

我儘量快速地用酒精處理著她的傷口,她仍是疼得全身發抖,但卻咬緊了下唇不叫出來,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只在我給她包紮完了後說了一聲:“疼。”然後把頭埋在成碧懷裡繼續抽抽搭搭。

Philippe轉身對一班戰戰兢兢的布魯塞爾來員說:“飛行不用取消,但是Gisèle公主要留下。我會告訴國王和皇后陛下,這次的計劃的改變和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係,是我的決定。”

“是,親王殿下。”兩名女官對Philippe恭敬地屈膝低頭。

司機明偉開著車送我們從機場回家。雲深坐在後座上,她父母一左一右緊挨著她。她緊張不安地對Philippe說:“爸爸,我不想回去。”

“那就不會去。” Philippe輕撫一下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