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容墨挑眉。
“為了防止被二位師兄玩死,小璧留了最後的兩手。而關於大師兄的那手是……”小蘭璧“嘿嘿”一笑,頓了頓,遂而接道:“剛來帝都的那夜,小璧半夜睡不著,於是便尾隨大師兄翻牆入了雲襄王府,接著大師兄入了某間客房,小璧也就帶著好奇爬上了屋頂,一掀瓦蓋……咳咳,幸好小璧頗有先見之明地帶了紙筆,幸好小璧臨摹作畫的功底不錯,嘖嘖,一個時辰下來,一本活色生香的春宮小冊冊就大功告成了!哎,雖然在寒夜裡凍得唇紫鼻紅,可那小冊冊如今變成救命的法寶,說什麼也值了……”
某人當場僵凝,那張美人臉竟讓路染都不忍猝看了。
原來他不是今日最大的贏家,亦不是最大的輸家。師門中他排第二,玩起陰謀詭計來居然還是第二?這小師弟,到底還是被低估了……咳咳,大師兄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蠢的呢?做那種事被人偷窺素描了還恍然未知,平日裡還號稱“百里之內的風吹草動皆未過其耳”……哈哈,他好想笑怎麼辦?女色誤人哪!女色誤人……
“大師兄,你別殺我啊,你要是想殺我,我保證在我閉眼後,你幹那種事的全方位場景畫冊會滿大街的印發,到時候你們夫婦就再也無顏露臉了,沒準師嫂羞怒之下,拋下你一走了之!”小蘭璧還未說完,忽然感到腳下一鬆,咦,能動了!
這留一手的感覺真好,哎呀,趕緊閃人……他很識相的!
“大師兄,你沒穿衣服的模樣好美膩妖嬈哦!”蘭璧撒腿狂奔前,扔不忘拋去一記媚眼,說出了憋了很久的心底話。
“師兄太妖嬈……”路染輕笑出聲,喃喃道。
容墨臉色一綠,上前抓住他的衣領,“你是在取笑我麼?”
“我、我……有取笑你麼?”路染指著自己的鼻子,無辜反問道。
“這件事不許讓第四人知道……”
“是……”
“那小子給我扔回師門去……”
“這……”
“有問題麼?”容墨沉下臉,“師兄的命令也敢違抗!”
路染一臉鬱悶地看著他,“你以為我樂意把他帶在身邊啊,要不換你和他呆上一整天試試看?嗯?”
“我本就拖家帶口,還要他作甚麼?”容墨寒著臉,沒好氣道。今日簡直是倒黴透頂了,走哪兒都不順……
“好啦,別跟小屁孩一般見識了,起碼他對你已經亮出底牌了,而對我,還留著一顆地雷呢!”路染挑眉,無奈笑道,“再怎麼說,“把他送走,也要等到你大婚後,他是師父派來喝你喜酒的特使,任道而重遠……”
“特使?”容墨皺眉,不置可否,“你確定他不是師父派來攪黃我好事的惡魔?”
“這……”路染怔了怔,表情微訕。
被某人盯了半晌,終是無法逃避,路染抬眸,一字一頓道:“凡是想讓你坐擁江山的人,沒有誰希望你娶她!”
容墨先是一愣,隨後勾起一抹苦笑,路染口中的這些人指誰?他心知肚明,不用多問。
“那你呢?”容墨將眸光定格在路染臉上,表情微凝。
“我?”興許是這個問題太過突然,路染錯愕稍許,隨後輕輕一笑,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我一直都盼著師兄出現個致命的弱點,等了這麼多年,總算等到了……師兄如此魅惑妖嬈,不受點磨難會讓人心裡不平衡的!”
“我有了弱點你心裡樂開了花是不是?”容墨冷冷地哼了哼。
“除了興災樂禍,還會記掛,還會心疼……”路染眨了眨眼,眸光是難以窺視的深邃。
容墨俯身,直勾勾地望著路染的臉,端詳了好一會兒,粲然一笑,“若真有那麼一天,我等著你,相愛相殺……”
“好……”出乎容墨意料,路染答得乾脆,沒有絲毫的猶豫。
也就是在這麼一瞬間,容墨才覺得這個青衣男子和從前相較,卻是有那麼些不一樣了……
“夜深了,我送你出門……”路染打破片刻的僵凝,微微笑道。
容墨點點頭,二人一前一後地步入院中。
雪停了,周遭靜得出奇。除了偶有松雪從枝頭墜下的聲響,便只剩一深一淺的腳步深和車輪碾過積雪的綿長與壓抑。
“風花雪月,不是人人都能安然享之。所以,就算你日後會吃盡苦頭,我也是羨慕你的……”容墨走得比路染快上一步,突然聽他這麼開口,不由錯愕回眸。
“我怎麼記得不久之前有誰罵我是瘋子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