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殿階。
“四弟在宮外晃悠了一圈,這收穫還真不小,名利,女人,小孩,一個都沒落下!嘖嘖,真是讓人眼紅哪!”隨著一聲戲謔,一玄色蟠龍錦袍的男子從一側閃了過來。
容墨看清來人,不覺皺了皺眉頭,淡淡開口喊了聲“二哥……”
沐顏歌含著微笑點了下頭示意,這才細細打量起眼前之人來。
比起容墨的驚世絕豔,這位翼王蕭祿顯得大為失色,甚至比不上凌王蕭禎的清峻冷然,至多五官平整,貴氣難掩。呵,果然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蕭祿對容墨的疏遠淡漠似乎不以為意,目光大膽而放肆地在沐顏歌身上兜了一圈,笑著讚揚:“弟妹風姿無雙,和四弟可謂是一對壁人!再瞧這粉嫩嫩的小娃娃,父皇見了定是無比歡喜……”
“多謝二哥吉言,二哥府上妻妾成群,個個沉魚落雁,只要二哥肯多在自己府上花點心思,為皇家開枝散葉那是遲早之事!”容墨眉宇遠淡,即便是說著客套的虛偽之話,亦是一副天高闊遠的淡然。
“哼,府裡那群女裡都是我母后給弄回的,沒有一個能入得了本殿下的眼,我惦記誰四弟最清楚,說句難聽的,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做什麼?”蕭祿哼了哼,有些惱怒道。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容墨顯然是沒心思再聽蕭祿口不擇言下去,拉起沐顏歌的手,閃身便走。
“佔著茅坑不拉屎,你小子覺得很快哉是不是?”身後某人的聲音恨恨而尖銳。
沐顏歌差點笑出聲來,好歹也是皇子出身,這位翼王的形容也太……接地氣了吧!
瞅著容墨甩臉走人,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裡,蕭祿差點當場跳了起來,好你個蕭祁,宮外嚇唬本殿下也就罷了,回了宮還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還真當自己是朵傾世皇蓮啊!
“蕭祁,你給本王站住!”蕭祿怒極揚聲,惹得不遠處一行官員紛紛循聲望了過來。
容墨像是充耳未聞,身姿有若玉樹瓊枝迎風而行,說不出的優美雅逸。
“還真當自己是天之驕子啊,不過是在冷宮裡無人問津的野孩子,如何脫胎換骨都改變不了低人一等的事實!”蕭祿顯然是被容墨目中無人的態度給激怒了,情緒近乎失控地隨手撂起地上的一塊卵石,朝那迤邐而去的二人身上狠狠地砸了上去。
曲義剛好路過,差點驚撥出聲,卻見那枚卵石在將要墜嚮慕王方向的半空被一道如急風捲至的內力給反彈了回來,“哎呀”一聲,正中翼王臉頰。
這力道掌握得恰到好處,再重一分會淤傷青紫,輕一分則不痛不癢。從曲義這個方向看去,剛好烙下了一個銅錢般大小的紅印。
只見翼王悶哼一聲,伸手觸了觸被卵石擊中的臉,咬牙怒瞪著慕王消失的方向,額頭青筋跳了跳。
曲義皺了皺眉頭,這種千人瞧萬人看的時候,冀王居然做出如此不符合身份的舉動,確是有失皇家顏面。他深知冀王的脾氣秉性,執拗之下耍起性子還真有那麼幾分不管不顧的徹底。正是有這麼一位“特立獨行”皇子的存在,枯燥無味的皇宮才多出了許多大家閒暇無事時的笑料。可今日情況特殊,他有必要出面“阻止”翼王繼續犯渾下去。
“殿下,萬萬不可……”曲義眼瞧著翼王準備破口大罵,趕緊上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一肚子火無處可撒,剛想罵人又被人給擋了下來,蕭祿的臉上明晃晃地被刻上了兩個字“不爽”!
“翼王殿下,宮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此處人多嘴雜,若是不甚傳入聖上耳中……皇上最愛面子,這點殿下是知道的!”曲義笑了笑,卻是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蕭祿的臉黑白交加,奮力用腳狠狠踹了一下地上的草垛,又看了曲義一眼,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曲義無奈地搖了搖頭,掩下了一聲嘆息,他微微一瞥遠處宮簷,輕煙薄暮下,綽影朦朧。
在這宮中,除了高高在上者,誰都在暗自揣測,這最終王權之杖會花輪誰家?王公大臣在朝堂之上有派系之爭,後宮妃嬪為了不可預知地未來絞盡腦汁紅顏博寵,而他們即便是奴才,也有爭鬥,就像他們這種在朝堂和後宮來回行走的人,不求一朝飛黃騰達,只為混口飯吃,就必須選對將來可能走到最高位置上的主子。
而如今,這局棋,剩下懸念無非只是,這新的君臨天下的人,會是這三位皇子之中的哪一個?
似乎誰都有可能……曲義中斷思緒,隨後一掀衣襬,隨即跟了上去。
沐顏歌在隨容墨踏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