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額頭都有汗跡,那女子的父親口鼻之中還喘著粗氣,越往前走,臉上還顯露絲絲敬畏之色。
張一仙定眼看了一下,發現那名中年男子的頭頂有絲絲紅色的氣運冒出,再配合其穿著,他想一定是一個身家極為富裕的人。
“爹,就在此地了。”
“好。婉兒,將貢品供放在神桌之上,再燒些香蠟紙燭,再三跪九叩的大禮,感謝城隍爺救了小女一命。”
越往下看,張一仙更加確定這兩人的身份不凡,不僅是他們頭頂之上顯露的淡紅色氣運,就連那女子擺放在神桌之上的貢品也非常珍貴,豬頭,燒雞,花生壽桃之類。
隨著父女將將香蠟紙燭點燃,一股細微的淡紅色香火出現在張一仙的身前,仔細感受了一下其中蘊含的香火之力,他有對比了之前那股香火之力,發現這兩股香火之力雖看起來一樣,但是本質上卻又不同,這香火之力就張一仙看到的眼前這中年男子一般,敦厚,貴氣。
將香火之力收起,他的眼中透露著複雜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屬於人類還是神靈,他還是習慣從人類的角度去思考問題,而不是一個神靈。
“或許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張一仙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不然他不知道自己面對這樣的情況該怎麼做,至少他還沒有發現這些香火之力對他有什麼壞處,他也不是聖人,能做到無慾無求,更別提置身於這樣一個仙神諸佛並存的世界,他也想去探索一下未知。
“城隍老爺,小民陳賢,這是小女陳婉,昨夜多謝城隍爺從妖魔手中解救小女,今日特奉上貢品以及香蠟紙燭少女聊表心意,還望城隍爺笑納。”
中年男子話語剛落,張一仙就感覺自己腦海之中多了一些什麼,再仔細一找,原來是自己身上的“生死薄”上有了異動,隨手翻開一看,張一仙這才注意到,此時此刻正在對自己神像行跪拜禮的陳賢以及陳婉生辰資訊全都出現在上面,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眼前這個看起來敦厚,貴氣的中年男子是應天府人,家中世代經商,而且多做善事,功德也不斷。
再看看陳婉的記載就比較悲慘了,不僅年少喪夫,肚中更是有了一個月的身孕,按照這上面的記載,這孩子也不得其父家的承認,最後還是由陳婉撫養成人,至於更往後的記載卻是沒有了。
而且陳賢這輩子足下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其身後也不會再有子嗣,不得不感嘆命運的神奇。
張一仙心中有感,便從手中彈射出一道光華附著在陳賢身上,等其入睡之後便能知曉前因後果,也能明白自己女兒肚中胎兒的來歷。
再想想這個時代這麼多貧苦人的遭遇,張一仙甚至有些期待朱元璋的崛起,至少他建立的國家是漢人國度,漢人的地位也比現在要高許多,不至於像現在在這樣被當做隨意買賣殺戮的動物。
陳賢父女走了,看著神桌之上供奉的食物,張一仙竟然感覺自己有些食慾,來到神桌之前,鼻子一吸,一股濃郁的香味便從供品之中溢位,下一刻那些被他聞過的食物全都失去了剛才的賣相,甚至變得有些難以下嚥起來。
張一仙心中難平,又想起金印之中收起的仙劍,整個人便來了興致,月下起舞。
扭扭捏捏的樣子還真別有一番風味。
雖說舞劍是個技術活,但是他也不懂其中的技擊之術,胡亂擺弄了一番也只能作罷,待得日後尋得名師再來舞上一番。
第十四章 面見河伯
秦家村的日子過得非常平淡,村中的房屋都是坐北朝南,採陽極好,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也都遵循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小農生活,再加上更無外人的打擾,也就顯得更加平凡了。
張一仙反而有些喜歡這樣的寧靜,不知不覺間也有些流連秦家村的安靜,但是他此行來此可不是為自己尋找一個適合養老的地方,而是帶著任務來的。
在秦家村停留了幾天,又與老秦頭溝通了一下觀點,從他這裡張一仙瞭解到,秦家村村民的願望十分簡單,就是能有一條自己的水渠,保證地裡的糧食每年都能夠獲得豐收,家中豬牛肥滿,兒女成群,願望都很簡單,但是實現起來卻有些複雜。
先說水渠,秦家村的耕地實則屬於比較低窪的沖積扇谷底,土地很肥,就是因為門前的一個低矮山丘阻擋了長江水的南下。
而且古代的老百姓觀念也很嚴謹,他們認為挖掘水渠要麼有官家主持,祭祀土地河伯,上告天地,下安黎明之後才能動工,否則他們是不會自己動手挖水渠的,否則這會被認為是對神靈的大不敬